“孙立国?”方桐对这个耳熟的名字有那么点印象。
苦思冥想一番才记起来,原来是钱芳芳对门的那个老不正经,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孙立国,就是你那次来找我问的人。你到底找没找他?”
方桐随后回答道:“你去监狱问问他吧,不出意外应该会蹲到死,或者枪毙吧。”
“真的?”
父亲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方桐就知道他绝对是信错了人。
于是一五一十地把魏虹告诉她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还说道自己差点就被老家伙给砍了,要不是有贵人相助,这会没准都见着爷爷奶奶了。
母亲一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在他肩头抽了一巴掌,“好好唠嗑,大过年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不是开店么,咋还跑到老头家去了?”
“额......”
李兰看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急忙说那个老头是他的客户。
“对对对,客户。”方桐转过身瞅了一眼父亲,“怎么样,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那倒是......”父亲眉头始终没能松开,“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那老小子跟我说过,他是个老兔子啊?”
兔子是男妓的隐语,是面容姣好,比较女性化,以男色事人的男妓的俗称。
最早见于《沧海拾遗》残本(卷二十九)“兔儿爷”条。
方桐搜索了之后才明白,而且父亲还解释说,那老家伙在医院的时候跟女性没什么爱慕的事情,倒是比较喜欢年轻上进的男医生。
但也就是喜欢而已,并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也是。都一把岁数了,别再弄个晚节不保。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父亲抬起头想了想,“好像是有一次医院搞出差访查,实际就是公费旅游了。去泡温泉的时候,他死活不去,说泉水里埋汰。后来我发现他表情不对劲,就逼他说了出来。那好像是在九九年的时候。”
如果真相是这样的,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取向?
改变了取向不说,连脾气都变了。
乖乖的老兔子,一下子变成了“采花大盗”?
方桐怎么也想不通,于是让父亲帮忙对牌,自己出门拨通了魏虹的电话。
“啥?你说他原来是老兔子?”
“对。我爸跟他是同事,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只有酗酒的毛病。撒谎......不太可能。”
魏虹的反应跟方桐几乎一致,可以相信孙立国是个同志,但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是某位女性刺激了他,导致他的仇恨心理呢?”
方桐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可过了一会,他突然眼前一亮,“或者,还有个解释。”
“什么解释?”
“七宗罪里还有一个原罪是什么来着?”
等待片刻,电话那头不太确定的说:“色*欲?”
“没错。我记得有关于他的副本支线内容,似乎是去医院寻找一件道具。当时医院里出现了畸形胎儿的标本,还有纸条,之后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孙立国,之后他就东窗事发了。在之后的各种事件来分析,那个副本里我可能释放了一个原罪恶魔,没准就是色*欲。”
这样大胆的猜想,放在正常的情况下,肯定会被诊断成精神分裂。
但魏虹却觉得似乎比他之前的猜想更加有说服力。
恶魔释放,而且事件还跟方桐有联系,没准就是他释放的恶魔导致孙立国行为反常。
因为在庭审时候她也在现场,老头的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不太像精神病。
简单的说,魏虹觉得他就不是他。
“保留意见。等我吃了年夜饭回队里查一查......”
“打住!”方桐就知道她的脾气,“什么事都过了年再说,一年就一次,你也好好放松吧!”
“好的——”魏虹拉着长音说,“你怎么样,吃了嘛?”
方桐把除了母亲患病的消息,全部快速说了一遍,魏虹听到后也时不时地插两句嘴。
在道了晚安之后,那头先挂断了电话。方桐也走回屋里,琢磨着自己的最新发现。
七个恶魔,老大路西法被自己给搞成了碎片。
贪婪、暴食、嫉妒、暴怒也都被关进了小黑屋里。
现在就剩下懒惰和色*欲还没有下落,最新的支线任务,则是寻找躲藏起来的懒惰。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找得到的,倒不如先去研究孙立国到底是不是被色*欲附身教唆了。
他已经不在乎奖励的问题了,而是觉得找到它们是自己的责任。
方桐需要责任来约束自己,否则他怕自己会慢慢地陷入奖励的物质生活中无法自拔,最后的结局,不会完美。
......
十二点一过,方桐就开始瞌睡起来。
其他人打了两轮麻将还不过瘾,还要再玩两轮,方桐是在顶不住了,嘱咐了李兰盯着点母亲后,抱着睡着了的梓梓进了母亲的房间。
好久没看到女儿睡得这么香了,眼睛在眼皮下转动,应该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