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魏虹拉着长音说，“原来你是这么发现的。”
一处破旧的土房里，方桐将火炕上简单清理了下，转身坐了上去。
“对啊。我当时确实也没怀疑过什么，主要是他的体温，还有......我确实应该在他活着的时候多看看他。”
魏虹点着头坐在了他身边，“我刚才也是这样。如果表妹......妖惑灵说的是真的该多好。”
归根结底，两个人都是心善之人。
妖惑灵实际上没有伤害到他们的身体，却伤害了他们的心。
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的恶性循环。
“那后来呢？”
沉默许久，魏虹率先开了口。
方桐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我爷爷，或是他的灵魂。所以我就想着先躲起来，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说。你呢，是白术找到你的吗？”
“不是。说来也怪，你和朱可欣刚消失没多久，白术就带着李兰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小兰？她没怎么样吧？”
“没事。她好像还在醉酒中，我们送白术去医院的时候还在睡觉。听她的呼噜声，健康的很。”
听到魏虹这么说，方桐就放心了。
这个丫头还知道睡觉，就说明她极有可能已经断片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能根本就没往脑子里记。
“白术受伤了？”
“慢性阑尾炎而已。”魏虹说着话，双手抱着双腿往炕里面蹭了下，“不过，白术这个人真的很神秘。”
将之前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之后，方桐也是惊讶万分。
好在之前在燃烬之地他有幸见到过白术使用过符箓，否则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看来事情确实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它们或许就是守护现实世界的门神，这样想，之前他做的那些自私的行为，也不难理解了。”
“是啊。”魏虹听到自私一词，难免想到白术的师叔，“为了大义，牺牲小众，也算是明智的选择，”
严格来说，方桐并不喜欢这种说法。
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去牺牲，虽说有那么点圣母，可于情于理就是这样的。
“你赶紧休息一下吧，看你的眼圈都快赶上白术了。”方桐一边说着，一边将保险箱从后背上摘下。
打开箱门，从里面取出了修女的长袍披在了魏虹身上。
“那你呢？”
“我之前睡过很久了。你就踏踏实实的睡就好了，有我在，别怕。”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魏虹却觉得特别的暖，犹豫了半天，还是在方桐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睡了。”
她没敢去看方桐的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不定会擦出什么火花。
实际上她也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很疲惫，想干点什么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起来了，魏警官？”
“嗯......几点了？”
“五分钟过去了。起来吧，外面有动静。”
“怎么才五分钟。”
魏虹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她是在太累了。
“这里的五分钟很久的，大概是外面的几个小时了。你先别乱动，我出去看看。”
方桐见她起床困难，心说还是先出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想着，他蹑手蹑脚地走了房门。
土房盖的很矮，方桐小时候经常能看到类似的建筑，只是没几年就全被红砖瓦房给代替了。
俯身出门之后，外面依旧是进屋之前的样子。
黄昏与黑夜交替之间的状态，说不上黑，也不两堂。
刚走没几步，他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骚动，赶紧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
“嗯？是白术？”
草丛里钻出来的人，确实是白术的长相。不过，既然这里到处都是妖惑灵，他必须得进一步确定对方的身份才行。
正想着，白术忽然冒出一句，“该死的，死全家的妖惑灵怎么都跑到这边来了，不应该啊？”
方桐眼前一亮，心说肯定是他了。
如果他是妖惑灵的话，也没必要这么咒骂自己。
“白术！！！”
“别动！”
方桐迎面走出去，对方却赶紧阻止了他。
“咱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同样的话，格外的诡异。
“你先说！”
二人再次一起开口。
方桐拉着脸，长长吐了一口气，“我先说吧还是。应该是法院，那天我是去参加吴伦的初审。对了，不说差点忘了，那天你为什么会在那？”
“好奇而已。公开审理，都可以旁听的。更何况，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律师。”
这样的回答，方桐还真没预料到。
以白术的性格，完全不是做律师的料啊？
验明身份之后，白术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只是个身份，我从来没上过班。不过我还很好奇，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看见了魏警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