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魏虹欲言又止，表情十分纠结。
方桐就知道她会这样，拍打了下裤子后对女人说：“刚才有一个老人给我们开的门。现在该你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你到底是不是朱可欣？”
女人听到他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几乎跟吴悠悠的表现一模一样。
但是方桐却看得出来，她的心理素质更强一些，似乎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某种情感。
恐惧。
半晌，朱可欣点点头，将手里提着的菜篮子放在厨房门口后，小步往里面走着，“坐下说吧。”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魏虹缠着方桐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就开始掏手机打算直接摊牌，省的浪费时间。
“你们是为了七年前的事来的吧？”
魏虹大惊，“你这就坦白了？”
朱可欣轻叹一声，“看到你的证件我就知道了，纸还是包不住火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灯亮之后，方桐就一直在旁边打量着她。
跟生活富足的吴悠悠比起来，她看起来过得并不是很好。
面容憔悴的好像四十几岁的妇女，皮肤也差的没法看，尤其是眼角的皱纹，即使一动不动也非常明显。
魏虹看她这么配合，开始还是很意外的，不过这样正是她所希望的。
她拿出自己随身的小笔记本，缓缓开口问道：“你认识陆琪吧？”
“嗯。她是大二那年搬过来的，我还记得，她那天穿着白大褂，前襟还被弄脏了。”
方桐眉头一紧，她的形容，跟副本中陆琪的形象如出一辙。
“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还好。不过......”朱可欣突然停顿了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不过常燕不是很喜欢她，经常捉弄她。”
魏虹微微眯起眼睛，身体稍微直了直，“常燕？不叫大姐么？”
“哼。”朱可欣干笑了一声，表情略显无奈之色，“我就是不愿意跟她作对，所以才跟她走的近一些。如果你们知道她都会些什么，那就......”
“降头术？”方桐打断道。
朱可欣也不隐瞒，跟着点头，“常燕是混血，她妈好像是个巫师还是什么来着，她也学会了一点怎么下降。我开始只是以为她在吹嘘，直到那一次......”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缓缓抬起，不知看向哪里。
大一的时候，常燕、吴悠悠、朱可欣就住在一间寝室。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法律专业的女生。长得很胖，体味儿很重，常燕总是不分场合地拿这件事去侮辱她。
尽管那个女生从来没有还过嘴，能躲就躲，毕竟还是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
久而久之，胖女生也积攒了一肚子的气，于是趁着其他三个人都不在寝室的时候，将自己用过的姨妈巾塞在了常燕的床铺下面。
睡了好几天常燕才发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胖女做的。
她表面股作镇定，但吴悠悠和朱可欣非常了解她，知道她是有仇必报的人，就是不知是何时何地罢了。
“那天，趁晚课的时候常燕把我们俩叫回了寝室，说起了她的报复计划，当时我还是对她的能力半信半疑，可听到她要我们帮忙去医学院，我但是坚决拒绝了......”
魏虹追问：“她让你们俩去偷尸体？”
“不是。比起偷尸体，我觉得偷炼尸油更难以接受。”
降头术里，最常使用到的道具就是尸油。
在黑市里，这种邪门的东西都能卖到上万块钱，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冒一丢丢风险而已。
朱可欣说，当时她果断拒绝了，主要还是良心上过不去，可她却只能说自己胆子小害怕之类的借口。
胆量这种东西强迫不来，常燕考虑许久最后决定三个人一起去，有她在的话，就算有妖魔鬼怪也不用怕。
“没办法，所以我们就去了。炼尸油的时候，要用白蜡烛炙烤尸体的下巴，那个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
方桐趁她叹气的时候，问她吴悠悠当时的表现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拒绝或者怎么样。
朱可欣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她的胆子比我还小。我是怕报应，她完全就是什么都怕，而且捕风捉影的能力也异于常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她吓个半死。还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她还一直说有人在跟着她，是个长了很多手臂的人影......”
人影？很多手臂？
方桐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自己曾经在吴悠悠家看到的痕迹么？
诡丝的技能虽然可以顺腾摸瓜，找到关联事件的蛛丝马迹，却无法当阴阳眼使用。
所以当时他也没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联系上朱可欣的话，似乎一切都通顺了。
那个人影可能从那个时候就跟着她了。
“之后呢，你们拿到尸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魏虹问。
朱可欣沉默片刻，右手抓紧了沙发的皮面，“她施法的过程我们都不在，不过从那天之后，胖女生就基本上没有怎么睡过觉。我经常被她的尖叫声惊醒，但是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