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回想着白术的脸，忽然冒出一个猜想。
他会不会也是一样，从来没有睡过觉？
“档案里记载，他从45年出生后，完全没有进入过睡眠状态，直到七八岁的时候，才被确诊为不眠症。直到他的儿子出生之后，才于65年自己主动......主动住进了精神病院，期间多次转院，最后来到了崇光精神病院。这里写到，你们对他的脑部做了多次扫描，除了额叶和脑垂体的部分温度异常，他的大脑并没有严重问题，而且也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魏虹一口气念了大段的文字记录，许主任也在边上跟着点头，“没错。据我了解到的，就是这些。他儿子经常会来看他，不过刚才我去查探访记录的时候，听说他付了一大笔的护理费用，说自己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还有个父亲。”
方桐说话时的表情很冷淡，而且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那我们也不打扰了。”
“走？我还想......”魏虹拿着档案，好像在看小说似的，“好吧。那我能不能借档案回去看看？”
许主任呵呵一笑，“可以可以，我们已经都录入电子版了。”
三人一同出门，许主任也是一直招待尤佳，二人甚至感觉过分的热情了。
开车刚驶出医院，魏虹就拉下脸说：“这医院有猫腻，有机会得查一查。”
“没错。而且，我觉得很快要发生什么事。刚才你读档案的时候，难道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很古怪，不用睡觉，他脑子里肯定已经乱成粥了。”
方桐摇摇头，“我是说时间。白泉是45年出生，65年生完孩子入院......”
“我的天，白泉八十多岁了？”
“我的重点不是白泉，是他儿子白术。你看他的样貌，像是60岁的人么？”
也许是短时间内听了太多离奇的信息，魏虹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等方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秒后才做出惊讶状，“60岁，乖乖，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僵尸啥的？”
“他的事情绝对没咱们想象中简单，先放一边不说。上高速，咱们回母校看看。”
......
“那几个人名你记下来没有？”
津北大学门前，方桐下车后询问着魏虹。
“常燕、吴悠悠还有朱......朱可欣！”
方桐点点头，“让小张帮忙查一下，她们几个肯定知道什么。”
天色渐暗，阳光也不知何时躲进了厚厚的云层背面，丝丝光辉透射而下。
寒假来临，一校区已经看不见学生了，但是一侧的附属医院还在正常运行中。
两人裹紧大衣，慢步来到了传达室，表明来意后，校警给二人放行了。
重返校园，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岁。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魏虹竟然像个小姑娘似的蹦跶了两下。
“啪！”
一只雪球砸在了方桐的后背上，魏虹笑嘻嘻地说：“诶呀，感觉自己的青春回来了。”
“别闹了，赶紧给小张打电话，晚上还要继续副本。”
“你真是个无趣的人啊！”魏虹摇着头，拨通了小张的电话。
而方桐则是仔仔细细的环顾四周，希望将眼前的景象全部写入自己的大脑里。
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用。
小十年的光景，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除了几个标致性的建筑外，还多了不少楼宇高层。
原本的公寓楼那边，也重新粉刷了外墙，高端的颜色，处处充满了资本的味道。
“好了，他在查，你在看什么呢？”
方桐也说不清楚，但还是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细心点，我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
聊着，他们站在了公寓楼的前面。
在门口有一位保洁阿姨，正在清扫地上的积雪。看到穿着警服的魏虹，露出了奇怪的目光。
“阿姨你好，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现在里面还有学生住么？”魏虹没话找话。
阿姨琢磨了一会，低声说：“有几个不回家的，不过都是考研生。你们......”
“没什么，随便问问。”魏虹抬眼扫了下，“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那可有念头了。”
阿姨将大扫帚收回，支撑在腋下，“十一年，那时候我孩子刚出生。”
“那您一定记得学校里发生过一起盗窃尸体器官的案子吧？”
听到方桐的问题，阿姨不忍多看了他几眼，“记得记得，好像是个小姑娘我有印象，就住在这楼里。”
“她的室友您见过没有？”
“室友......”阿姨沉默许久，不太确定的说，“我记得那个小姑娘挺文静的，长得也好看，她的室友嘛，要我说不是啥好玩意。”
方桐下意识地跟魏虹对视一眼，“具体表现在哪？”
“给我的感觉，她总是给她们打热水之类的，但还很高兴。啧啧啧，时间太久了，没准我记错了。”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