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
方桐说话费劲,听着却清晰。
由于地狱火将他的耳朵都烧没了,他也不确定吊灯能不能让它们重新长出来。
能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去申报诺贝尔奖了。
“没错。小琬的脖子闪的泪痕,是轮胎的胎花。”
魏虹提起往事,情绪也低迷了许多。
这些事,方桐以前根本就不知道。看来她能这么短时间爬到现在的位置,不知道牺牲了多少自己的时间。
“我说说自己的猜想,你来告诉我对不对。”
方桐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凶手其实并不是司机。只是他不凑巧的参与进了两个事件中......司机之前说过自己被绿的事情,而大树上出现了一位你未曾谋面的女人,代表了司机确实也做过什么事情。
可能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良心上过不去,与你当时提到的小琬的事,产生了共情。
而轮胎印的勒痕就很明显了,直接指向了真正的凶手。潘威鸣,是他勒死了小琬。那天,小琬下车之后根本就没有离开,相比这些你们之后也都知道了对吧?”
魏虹听着他的分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佩服。看来你还是比我聪明的多。如果,我当时下车,换了个车回家,也许事情就很简单了。”
话音刚落,方桐的手掌就压在了她手背上,“没有你的话,可能受害者的数量就要增加了。”
魏虹说,当她发现了勒痕的异常之后,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父亲。
同时,李青也从分析科那头拿到了指纹和DNA比对的结果。
然而,跟方桐猜想的一样,司机并不是凶手。
小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有被侵犯过的迹象,从提取到的体液分析来看,凶手似乎另有他人。
魏虹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再隐瞒。
将所有的细节,原封不落的说了一遍。
父亲虽然没有责怪她什么,但表情明显是不高兴的。
不过,抓到凶手才是重中之重,立即组织人马前往“小伟修车行”,对潘威鸣进行了抓捕。
铁证之下,潘威鸣没有替自己辩解。
但是,他也没有主动说出自己的作案过程。除了认罪,和指认现场,真相也跟着他进了高墙之后。
“我去年有看过他一回,还是没有说。”
方桐轻点脑袋,“也许事情还有其他的隐情,不过他不开口,咱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我记得我问的好像是你的小名的问题,怎么还意外成了案情探讨了?咳咳......”
看他狂咳不止,魏虹急忙递给他一杯水,还贴心的放了一根吸管进去。
“那件事之后没多久,我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后,我回家就被父亲带到了派出所,说要让我改名字。我问他为啥,他也不说,可能还是因为那件案子,你刚才说的还有转机,他可能也在这么想。”
魏虹说着话,眼神再次迷茫。
方桐知道她也有自己的感受,用自由做交换的隐瞒,背后的真相,可能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
魏虹是中午过来的,途中除了上厕所,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方桐的视线。
人有三急,方桐现在虽然面目全非,但也还没有归属到其他物种的行列之中。
尤其是他一咳嗽,魏虹就让他喝水,膀胱早就达到了极限了。
“那个,能不能给我找个盆,我想方便一下。”
魏虹正在手机上处理文件,听到这句话,赶紧站了起来。
从卫生间取来脸盆,却意识到方桐现在的姿势,似乎很不“方便”。
“我扶你起来?”
“额......”方桐面露难色,“我好像粘沙发上了,你把盆给我进屋带回吧......”
“都什么时候了,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我办案这么多年,果尸见过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
方桐心说那是你们不认识,而且对方也没有发表意见的能力。
但他现在如粘板上的烂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能任凭对方将自己扶起,最终还是输给了沙发。
“不行。已经结痂了......哟,轻点太疼了!”方桐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难受过,比穿着板甲还要难受。
魏虹看到他的皮肤,嘀咕着确实不能硬来。
将视线下移后,疑惑地问他,男性平躺可不可以放水。
“我试试,试试......”
“算了,我姑姑就在医院做护理,等我叫她带个尿管过来给你插上!”
“大可不必,我自己可以......唉......”
魏虹的姑姑是个效率很高的中年女人,可方桐怎么都觉得她不想护工,像水管工。
利索的动作,异于常人的手把劲,差点让方桐疼晕过去。
“小伙子的伤挺严重啊,最好找个会包扎的,得把他身上裹起来。还有,其实他没必要插尿管的,可以用成人纸尿裤。”
“......”魏虹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看向方桐,怨毒的眼神正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