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小区，三个人先后从车上走下。
方桐趁着小张停车的功夫，凑到了魏虹身边，压低声音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事。”
“为什么？”
“我当初能说服你都是烧高香了，这小子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懒得再解释。”
“我都跟你跑了一天了，状态很差，你不怕我连累你？”
“想想尹明，还有那些孩子们......”
魏虹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行，一会让他外面等着，我就是累死也得跟你撑到最后！”
“说实话，我比你更想早点结束。我昨晚到现在还没睡觉呢......”
方桐说完也没在搭理她，来到小张面前，吩咐他在车上等着。
自己跟魏虹，朝前方的住宅楼走去。
“叮铃——”
“您是？”
门一开，方桐就看到了第一个受采访的女人。
与视频中相比，憔悴了很多。
她只露出了一张脸，房门里的挂锁还没打开，屋里黑漆漆的，看不出也听不到有别人的存在。
“您好，我们是刑警大队的，我姓魏，这位是我的同事方桐，请问您是张怡婷么？”
女人点点头，“魏警官，方警官......你们有什么事么？是不是找到小明了？”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瞪大的双眼，着实吓了方桐一跳。
“张女士你冷静一下，我们这次来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您方便开门让我们进去么？”
“这......”张怡婷的眼神迷离，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稍等一下，我把锁摘了。”
房门重新关闭，但却没有很快打开。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有问题”的表情。
魏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来事情还有隐情。”
“嘘——”
门再次打开，张怡婷穿着厚厚的睡衣，将二人迎了进去。
她个子不高，方桐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视线正好略过她的头顶。
一些头皮屑明晃晃地钻进他的眼睛里，同时还伴随着难闻的头油的气味儿。
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本来应该她去接孩子，却遇到了这么大个事，搁谁身上也难以接受。
如此自暴自弃，邋里邋遢，也情有可原。
“张女士，你结婚了没有？”魏虹没话找话。
“没。”
屋里的灯光昏暗，方桐抬头望向吊顶，发现组合灯只有一盏灯泡，其他的都被拆掉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两位警官，喝水。”张怡婷将水杯递给二人，接着就坐在了沙发上。
尽管光线黯淡，方桐依然能看到水杯杯沿上脏兮兮的，索性将它放在了茶几上，“张小姐，您外甥失踪的那天，你是什么时候赶到现场的？”
方桐头一次发问，就让对方沉默了半天。
可看张怡婷的表情，并不像是忘记了，而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好、好像是下午5点多吧，我自己有点事，所以去学校的时候学生基本都走光了......”
魏虹抢着问道：“谁通知的你，孩子走失的事情的？”
“小明的班主任......还说，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孩子，也都不见踪影了。”
“那方不方便说一下，你接孩子迟到的原因？”
方桐第二个问题，又让张怡婷不再言语。
身旁的魏虹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让她来提问。
“不好意思，我这个同时是新来的。”魏虹白了一眼方桐，“那么，最后你们将健龙集团的拆迁区的剩余建筑都搜索完毕之后，也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么？”
“不。最后那个楼，我们没有搜......”
张怡婷的回答，让方桐和魏虹都诧异万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两人的表现，也全被对方看在了眼里。
她的表情，由失神忽然转变成了怀疑，语气也与之前大不相同，“这些事，参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怎么好像第一次听到似的？你们难道......不是警察？”
魏虹见她胡思乱想，结合她之前的状态，急忙摆出微笑，“那怎么可能？冒充执法人员可是构成犯罪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他的呢，我要看看。”
方桐挠了挠头，“我还在实习期......”
“好吧。”张怡婷半信半疑的将工作证还了回去，“你是刑警？可能是刚接手这个案子吧？听我的，你们什么也找不到的。”
说完，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后，伸手打开了房门。
“请吧，我能说的，都在档案里。”
“可是，张......”
魏虹还要问什么，方桐却阻止了她，然后扬起嘴角起身对张怡婷说：“好，打扰了。”
临出门之前，方桐还下意识的朝灯罩里看去。
轻叹一声后，跟着魏虹走向了电梯。
“找也是你，找到了不问也是你。你到底还有没有准谱？”
站在电梯里，魏虹一句一句的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