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梓梓，爸爸对不起她。”
方桐说完这些话，随即活动了下手脚。
看到弹幕里都在刷“不要去”之类的话，他忽然觉得这些网友也挺可爱的。
只不过，越往后看越觉得不对劲。
“别去了，我已经看到鬼了！”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有高能吗？哇，真的有鬼，我还是溜了吧......”
“还是个女鬼，趁热！”
方桐左右张望，除了空气再无他物。
时间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他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
努力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朝教学楼走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方桐明显感觉到气氛开始不正常了。
“风停了。”
站在后门外，他左右张望了下。
此刻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
本来就应该是他自己单刀赴会，勇闯副本。
可他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冷不丁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了。
想着，方桐轻手轻脚地拉门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面积很大。
正对南门的前门里的一片空地，从地面一直到三楼，有十余米的走廊都是暴露在外的，由四根巨大的柱子支撑上方的校长室。
方桐还记得，自己以前最喜欢站在这里看公告栏，下意识地将目光对准了右侧的传达室。
透过窗朝里面查看，摆设还跟他上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李兰等人并不在这。草草看了下，他就转过了头。
“学校一共六层。一楼主要是活动室、器材室和医疗室。”
方桐倒退两步朝楼上望去，“二、三、四楼分别是班级。左右各有九个班级......”
按照常理，他肯定要去自己当初的班级一探究竟。
可从这么简单，却让他怀疑会不会是个陷阱。
“高中的时候，我确实不记得自己还喜欢过别的女生了。除了那个姑娘......也算不上喜欢，就是......”
方桐忽然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女孩，曾经也引起过他的注意，是同届的别班女生。
但他也说不出，那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先不提她，我整个高中都是在这里渡过的。三年三个新班级，分布在不同楼层。没有阻碍还好说，如果选错了，时间上绝对来不及！”
再次抬起手表，时间跟精神值，正在以相同的速率缓缓下降。
方桐一咬牙，快步朝侧楼梯走去。
楼道比走廊还要黑暗几分。
究其原因，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云彩遮挡住了月光。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阵阵阴风从上面倒灌下来。
举着手机抬头张望了一眼，方桐有些担心会不会再次碰到鬼打墙。
“我有点想梁良了。如今能找到个成年的童子可不容易......”
一边说，他一边迈步踩上楼梯。
刚转过二楼，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嬉笑，下意识地定住了脚步。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第二声，于是将目光对准了手机屏幕。
“有鬼呀，你们没听到笑声么？这次是真的，我看到个白影从主播腿边扫了过去！”
“想看妞的第一个小时......”
“我也看到了，白色的脚丫子。”
“想看主播的表情，嘻嘻嘻！”
通过弹幕，方桐确定了自己没有幻听。
他也很想回头看，但直觉告诉他，现在回头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将拇指移到屏幕右上角，将镜头反转。
“这......”
画面刚转过去，方桐立刻瞪大了眼睛。
在他身后，确实有个人！
“我怎么......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方桐故作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直播间里的人却完全不买单，纷纷让他回头。
最后整个屏幕都被弹幕给遮挡住了。
人气瞬间暴涨到五万，方桐心说如果李兰在的话，一定得尖叫。
“哪有啊，我咋没看着呢？等我好好看下......”
方桐一点一点地挪着手机，身后的人影也逐渐清晰。
从身形和头发判断，确实是个女人，或者女鬼。
身着白衣，黑色长发垂在胸前两侧。
她身体微微前屈，两条手臂荡在膝盖两侧，随风摇摆。
因为她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出是不是邢程程。
“没看到啊，在哪儿呢？”
方桐故意自欺欺人的说装瞎，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身后的不速之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主播是瞎子么？竞技玩家？”
“难道是我瞎了？”
“快回头，快回头！”
“喜欢女鬼的第五分钟，我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背后的女鬼，就一直那样纹丝不动地站着。
跟第一次与八尺修女见面的情景一模一样。
方桐心说副本里的这些精怪怎么都喜欢故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