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王小五趁赵小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逃走了。
但跑了还没有二里地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不仁义,便想着回去看看赵小六现在怎么样。
等他回去的时候,现场恐怖的景象把他吓得是双腿发软。
地面上就只剩下半截身子躺在血泊之中,那个姑娘也不知去向了。
通过那半截身子上的褂子判断,就是赵小六的。
有些害怕,还有些内疚,毕竟两人相伴数年,也是有了感情。
于是王小五噗通跪倒早残肢断臂前,哭着说道:
“六子,哥哥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咱俩一个都活不了,等我到了舅舅家,定要给你多少点钱!”
话音一落,莫名生起了一股子旋风,从左边那棵树后刮了过来。卷起的风沙,好悬迷了他的眼睛。
旋风持续了很久,吹的那颗大树是左摇右晃。在黑夜中一瞧,仿佛一只巨兽,想要吃掉它面前这个不义之人。
王小五心里有鬼,以为是兄弟的冤魂来索命了,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了去。
男人的体力比女人好上很多,平时习惯了东跑西颠的王小五,没用上一天就到了吉水县。
他用身上剩下的一点铜板儿,置办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布褂,大步朝舅舅家走去。
金半城见到他之后,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真有一个外甥。
仔细打量一番,除了面相不太好之外,言谈举止还挺像一个念书人。
金半城想,自己也十几年没有见过那老姐姐了,他儿子现在投奔于我,也不能说别的。
便给他安排在了客房里,想着过些天给其找份合适的差事儿干干。
王小五住到第二天的时候,金半城就有点纳闷儿了。
这孩子每天都睡到下午才起床,要说旅途劳累,多休息也罢。但为啥他睡这么久,脸上却还挂着黑眼圈儿呢?
要不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呢,原来这王小五刚来的第一晚,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赵小六的两条腿在眼前走来走去。
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也没当回事儿,觉得摘要困得受不了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可那两条腿就好像长在他眼皮里了似的,耳边还时不时的能听见脚步声儿。
视觉加上听觉的刺激,连着两晚都没有消停,好在只要公鸡一打鸣,这些幻觉幻听就会消失。
下午刚起床的他,一脸疲惫的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那张苦瓜脸,自言自语道:
“兄弟啊,你看看我现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啊?”
本来就是抱怨一句,没想到在他想转身离去之时,镜子里忽然闪出两条腿,在他头上飘来荡去的。
王小五壮着胆子抬起眼皮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再瞧镜子,那两条腿还在里面。
看看镜子,再看看头上,也不知这诡异的场景是怎么发生的。
尽管王小五表面镇定自若,但身体去十分诚实。
他一撩大褂,瞧见了自己那荫湿了的裤裆,暖暖和和的感觉让他面红耳赤。
“五......五哥,我腰疼......”
空灵的说话声,让王小五被风刚刚吹凉的裤裆,再次温热。王小五带着哭腔,对镜子里的两条腿道:
“六子,六子,你连腰都没了,还疼个什么劲儿啊......”
“五......五哥,你不是说......说给我烧......烧点钱花么?”
王小五一听,心里轻松了不少,原来是跟我要钱来了,这回就好说了。
他摸了一把脸,镇静下情绪后说:“兄弟,哥哥说话算数,一会儿就跟我舅舅要些钱来,晚上就给你烧过去,但求兄弟勿要缠着哥哥了。”
此话一出口,那镜子里的腿顿时消失不见了,王小五长出一口气,接着换上干净的衣服,大步迈出房门。
一进客厅还没张嘴,立刻就看到了正在瞪着他的杏花。
心说这姑娘,竟然跟舅舅家有关系,心中自然是忐忑万分。
聪明的杏花一听他这话,急忙追问道:“当时我醒来之时,只看到了你的兄弟了。你人不在,怎么会知道他死了呢?”
“我......我去找大师救命啦,那可是妖精啊,八尾的狐狸精啊!”
说完,王小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感到无比自豪。
杏花也哑口无言了,她知道自己空口无凭,而且这人还是金半城的外甥,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金半城听他俩这跟说相声似的,一会儿抢劫,一会妖怪,也觉得尴尬。
“行了行了,都是误会儿,吴大,快去添双筷子!小五快坐下,跟杏花一同吃两口,喝杯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值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杏花懂事儿地看着金半城,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老爷说笑了,小女不过是一丫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对对对,杏花说的对,舅舅您说了算!”
“好好好,哈哈哈,吃,吃,哈哈。”
王小五扯了一只鸡爪子放在金半城面前的碗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