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的环卫工,就剩下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他了。
为了省钱,李欢迎已经住在店里一整年了。洗澡就去学校的公共浴池,吃饭就在边上的小吃对付一口。宁昕也会时不时地请他搓一顿,改善改善伙食,但大多数都被他给谢绝了。
落下了卷帘门,李欢迎双眼通红的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孤单,紧接着就一头扎进了沙发里。
跟往常一样,他又发梦了。
梦中,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其孤身一人在黑暗中前行。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回身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瞧不真切。
“你说你,收拾收拾啊,老娘天天就给你们俩打工了是吧?”
安美的声音尖锐刺耳,李欢迎直接被她从梦中拖了出来,朦胧中瞧着她拿着扫帚的架势,气哼哼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要扫地。
“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来,哈......”,李欢迎翻身坐起,揉揉眼睛继续道:“小昕呢,没跟你一起来?”
“去机场接人去了,腿抬起来!”
李欢迎老老实实地按她说的做,皱起眉头继续问道:“接谁啊?他姐又要过来看他了?”
“一个客人,好像特地找他做活的。这他妈是你们俩谁干的?说多少次了,针要放好,扎着人怎么办?”安美从地上捡起一根儿被踩弯圆针,瞪着李欢迎问道。
李欢迎自然也觉得奇怪,心说他们去展会之前已经收拾过一遍了,怎么地上会有一根针呢?再看向远处的工作台,立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嚯,好家伙,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已经收拾好了么,你不会昨晚偷偷接活了吧?”安美说着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不应该啊?
乱糟糟的工作台上,色料杯歪的歪,倒的倒,但古怪之处是里面没有一点的色料。昂贵的纹身机也安静地躺在地面上,电源液晶屏上的数值显示,正是他做活时候最常用的割线功率。
李欢迎慌忙站了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大腿后面一阵刺痛,忍不住“诶呀”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安美回头诧异地问。
李欢迎紧忙转作笑脸,声声说着没事儿没事儿,然后快步朝卫生间走去。锁好门后,他急忙脱下了裤子。
扭着头,费力地用两只手扳住自己的大腿,立刻傻了眼。
一只空针割线的山羊头,正鲜血淋漓地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