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跟上去之后,方桐心说自己也别跟着掺和了,索性跟大夫在这边研究着龙尸虻。
刚才他也听到了老刘的话说得头头是道,猜想着方桐可能也不是一般人,于是问他是不是警察之类的问题。
“我就是个......喜欢探险的普通商人。”
自从帮了宋姨的忙之后,得到了她转交给自己的店铺,在店里做了个惊险的小游戏就再也没去过。
因为他身边的事情实在太多,根本无暇顾及营业的问题。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方桐走遍了天南地北,也没时间去琢磨如何经营店铺。说自己是个商人,或许都不算合格。
至于爱好探险嘛,他不想多做解释。
“你是津北大学的啊,严格来说咱们还算是校友呢!我的研究生就是在那读的,医学院不就是在实验楼那边么,我以前经常在前面的操场踢球。唉,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
“是啊。转眼间我闺女都八岁了。”
闲聊之时,方桐知道了大夫姓黄,是西北人。可说话却一点西北人的口音都没有,问了才知道他是初中来到津北市的,早就忘记家乡话怎么说了。
听到这,方桐忽然想起了梁良,便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南乡子的村子。
没想到对方立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还问方桐是不是偷看他的身份证了。
这下反而给方桐整蒙了,直到黄大夫把自己身份证拿出来,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黄尚。您的名字还真朴素......”方桐开玩笑道。
“没着,我家老爷子没啥文化,还就喜欢信这信那的,说我出生的时候帮我妈去买小米鸡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道,非得说他儿子是大富大贵之命,说啥都要给我起名字。他也是图个吉利,然后就同意了,结果......我登基了,哈哈哈......”
黄尚这个很胖,个头比方桐矮那么一点,却很显个。
说气话来,总是伴随着笑声,性格出奇的好。
方桐一边笑着听他说着自己的事,一边看着从他手里接过来的身份证。
在住址栏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南乡子村十六栋”,不知道是必须这么写,还是梁良口中的村子发展的好了。
“我有个朋友也是这个村子的,你初中之前是在那住么?”方桐问。
“嗯,我在那住了小十年吧。”
“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黄尚也不知道方桐为何对南乡子这么感兴趣,于是反问他问这个干什么,如果想去那里玩,还是尽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
“那个村子,又老又破,说实话,要不是我家老爷子眼光长远,或者是我的命好,可能还在那里拄着呢?八成到现在的岁数也娶不上媳妇。”
关于南乡子的记忆,黄尚只记得村子貌似是个标准的圆形。
它坐落在黄土高坡的西侧偏下的位置,每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好像被阴影笼罩住了似的。
土坡上成片的高梁,红得像火焰,除此之外,他还能记得的就是一天吃三顿的土豆。
“不是我不爱自己的家乡,只是不爱村子里的人。你说吧,一个村长,能有多大的权利?但事实就是,在那破村子里他的话就是圣旨!前两年我家老爷子身体还硬朗的时候,跟我妈回去过一次,据说那个村长特么的还活着,都九十多了,也不知道给年轻人点机会!他就是没孩子,要不然换成他的孩子,也是一个样!”
黄尚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激动,抑扬顿挫的,实际上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沉默了半天的方桐,听到他后面的几句话,忍不住说:“村长还搞世袭制呢?”
“可不咋地。好像是在明朝的时候,那个村子就存在了。当时好像是被人陷害的大官逃了过去,因为四面不是山,就是岭的,所以才幸免于难。之后慢慢的就有更多的人搬到了哪里住......”
“为啥?都是黄土地,住哪不是住?”方桐问。
“不一样。说出来也邪门儿,据说在之前村子附近的土地好的很,还有两道水线,那边雨少,有水线的话对作物生长很有力的。就是不知道后面怎么了,我那时候岁数小,记得的东西不多。对了,你小子问这些干嘛?”
方桐看他这么坦诚,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告诉自己了,于是也把梁良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当然,他没提自己副本造成的各种可能的影响。
“你说你朋友也是从那走出来的,然后......他爹为了感激村长,让孩子回去当老师?”黄尚问。
“暂时的,支教这个头衔能给简历上加不少分。不过这不是重点,是当我前几天再次看到小梁的时候,发现他神情恍惚,我怀疑可能是他家里那边出了问题。”
黄尚听到这个,急忙翻找手机通讯录,说自己有个精神科的同学没准能帮上忙。
“不用了不用了,不说这些事我差点都忘了,小梁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一会还得去趟刑警队看看他。”
“好吧。这边呢?”
方桐回头扫了一眼走廊的尽头,池文慧正数落着张父,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