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他来?”
“我打算同舟舟年前就一起隐于世,母君该是有了后人,孙神医来便是为了瞧看母君的肚子。”
眼下看北渊这一系列事项快要终了,顾罹尘心间这才算是踏实下来:“等到母君同宋清有了孩子,便不会要我留在北渊。”
“可是……侯爷你不会心间难受么?”
好端端的母亲若是有了新的孩子,饶是她,在当初华容渝出生的时候都有好一段时间心里头不舒服,后来还是看着华容渝一天变一个样,心里才是越发的喜欢的紧。
“舟舟,我不需要这些亲眷,我只要你即可。”
“啊?”
“母君她在我儿时便是没有陪伴过我,这没办法,她也不知道我还活着。我都双亲,一个是北渊的桓荫女君,一个是崇朝的天子,二人皆是没有伴过我一路成长。”
华容舟从未听顾罹尘谈过这些,原来他儿时心里也会不舒服么。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现在才这般亲情寡淡。
她是得到了再失去,而他却是一直未拥有。
“所以说,舟舟,他们愿意认回我是他们的事,但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现在已经二十有五了,换了别家的男子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爹了,这等年纪还要同母君以后的孩子争什么母亲的爱护……着实是说不过去……”
言至此,顾罹尘突然露出了个笑来,甚是爽朗:“换而言之,人生在世总是有得不到的,这一世我有舟舟便好。以后舟舟同我生一堆的娃娃后,我定定是好好的教养,才不会让他们和我们一样……”
华容舟本来还被他前头所说的心疼不已,听到后头只想是干脆捂了他的嘴好了。
还没结亲,顾罹尘现在就想着一堆胖娃娃的事情……
不过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上次在上京竹林里亲她那回就说要同她生一堆的娃娃。
想到此,华容舟心间又是一暖,顾罹尘是真的要抛弃了这权势和利禄同她远行。
此刻再看着男人眼下的单薄阴影,华容舟心间都是心疼,这番情绪都上了脸:“所以说侯爷这段日子原来就是忙着这些么?”
顾罹尘无奈的点点头。
其实他忙的不只是这些。
还有她明日的及笄礼……
只是现在都要瞒着,等到明日再是给她留了惊喜。
明日便是舟舟十五岁的生辰了。
她虽一直没说,但他心里都还记着。
将华容舟送回了琉璃台,顾罹尘轻轻为她撩开齐整她被风吹散的发丝,对上她抬头看他的双眸,又是没忍住叮嘱一番:“舟舟今夜早些休息。”
“嗯……”
相伴于月下,皎洁的月盘有些过分的圆了。
而月台高照,道了晚安的二人久久的并立而动。
许久之后,矮个的人突然使踮起脚尖逼近了过去。
花香萦鼻,娇躯相近,连带着风儿都不冷了。
顾罹尘微愣,感受着眼前的松软触感,下一瞬脸上的笑意皆是兜不住的往外散尽。
目光透着火,直看得刚刚才主动吻上去的华容舟有些耳尖发烫。
“侯爷回去后也早些休息……”
就这么突兀的丢下这一句喉,华容舟便是提着裙摆消失在玄衣男子眼前。
……
一夜好梦。
但是也说不算是一整夜,华容舟睡得惺忪之间,就被吴玉唤醒。
天还未亮,这个琉璃台里倒是点了许多的烛火,女使并立候在一边,每人的手上都是端放着不同的物什。
生生的刺亮了她的双眸。
还在诧异之中,吴玉早已替她取好了里衣:“小姐,还请先去沐浴……”
大清早的沐浴?
华容舟懵懵懂懂之中被吴玉服侍了一番,今朝沐浴的花香都不同以往,花香馥郁,直逼人鼻尖。
但她怎么问,吴玉皆是回以一浅笑。
华容舟心间疑惑,但影影约约,一个念头翩然而起。
今日是她生辰,晨起的沐浴……
莫不是……
等到她沐浴完毕坐回铜镜前面,一位让她面熟的妖娆妇人已经候在一边。
“原来今日要及笄的姑娘就是你?!我一定要把你描画的风华绝代!”
胭脂铺子的老板娘甚是惊喜,看着只着着素白里衣的华容舟满容满面,没看见旁边吴玉哭吧着脸的模样。
好了,这下子还是没藏住。
换好采衣采履,又是绞面描妆。
看着铜镜中的美貌女子,华容舟恍若梦境之中。
这辈子,她也有了自己的及笄礼。
华容舟一直被各色的女使服侍着,每做一个动作,她们便是紧张的不行。
等到礼乐奏响,古朴的琴声交鸣。
北渊的及笄礼和崇朝大不相同,主要便是在这主人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来者宾客已然立于汉白玉高台之下候着了;这些宾客都是桓荫女君早些日子就以笺纸书写请辞,礼前十日,派人送达北渊贵宾手中的。
笺书言明的简单,无非是邀宴参加及笄礼。
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