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绒团的脑袋瓜子,绒团不耐他这般大力, 粉嫩的爪子往前一勾, 随即顾罹尘的手背就留下了一道抓伤。
细细的往外沁着微微血珠, 细长伤痕若是留在他的脊背可能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望着外头月晕于天, 浩瀚暗幕之下林子深处的小径淌着浅浅的流光, 在一众的深色树林阴翳下透着几分的嶙峋之感。
他陷入了思索。
上辈子颢景帝一系列肮脏手段着实是让他作呕。
为了留住他将他留在上京, 颢景帝居然还给他下了药,生生的将他拘在了镇远侯侯府的屋子里。
还想靠着他的子嗣将他拘在上京之中。
但他还是着了道, 颢景帝准备的美人聚在他的屋子中, 最后都被他拔剑呵走。
那药着实是烈性,又是恰逢隔壁的太子东宫宴会喧嚣, 隔着墙他都能听见容舟的不耐和不喜。
那个小姑娘尚未及笄, 自打她落水后已经几年不见, 如今已经出落的如此的好看。
他忍着身上的药效躲在树后看着容舟进了一间屋子,又是注意一猥琐小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同一间屋子。
!
他在心里警惕着自己, 将那歹人除去,他就离开。
可是忍着身子的燥热和难受, 他三手两手将那歹人处理了以后,再看床榻之上容舟面色潮红,好似浑身都在冒着热气的诱惑着他往前一步的华容舟,他一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看着床榻之上的女子难受的双颊飞红, 双腿也在不停的搅着初夏的薄被,那模样也像是中了那药。
呜咽像是小兽一般,他面前已经隐隐约约现着半个雪腻臂肩,像是上好的迷药,她诱惑着他往前一步步靠近。
靠近而去,女子姣好的身子好似上好的白玉,在夏日的薄衫之下,一切朦胧难辨。
此番美景印在眼中,顾罹尘整个人万分的僵硬,终是伸手将她纳入自己的胸怀之间,二人的身形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女儿家身上的酒香混杂着不知名的香味。
唇齿相依,薄衫相互摩挲,无需深入便以让他心潮涌动。
关键时刻,软榻之上,她唇侧溢出的“哥哥,救我”彻底是让他心间凉了个透。
顾罹尘抬眼看去,不知何时,她已经不动声色的满是泪痕,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濡湿了她的鬓发,枕巾之上也是暗湿一片。
可她还好似无知觉一般,嘴边低低的呢喃着:“哥哥,救我……”
真是讽刺,伤她,害她的都是她的嫡亲兄长,这个时候求助之际想着的还是华家那两个渣滓。
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脑子昏沉,咬着牙低头在她身上留下了数不尽的印记。
并未深入……
……
但那日东宫夜宴之后,他醒来就已经回了自己的镇远侯府,身上还带着细杂的挠痕。
一看就知道是一夜风流,可他却顾不上细细回忆,他回来了,那容舟怎么办
紧紧被绷着的脑海中,顾罹尘回忆起女子的呜咽小泣。
当头一棒,顾罹尘当即是想要冲出门去,可是外头层层的侍卫守在外头,那个领头的小太监对他毕恭毕敬:“侯爷还是不要四处游走为好,陛下还等着为侯爷同昨晚那位定了婚事呢……”
顾罹尘踏出的步子硬生生的止住:“当真?”
容舟要和她定亲?
“侯爷,当真……”
他虽说心间迷惑的,但是那会儿他想要硬闯,也闯不出去。
他的人被颢景帝拘了个干净,他的确是可以孤注一掷的逃回北渊,但是他同容舟亲密无间的场景在他眼前反复的重现,他误了别人家的姑娘,怎可一走了之。
再等等……
再等等……
等到容舟和他成了亲,他就立刻想法子带着容舟回了北渊。
自此崇朝山高水长,与卿何关。
这是他在侯府这一等,没有等来同容舟的赐婚圣旨,只是等来了她的死讯。
平南王府二公子金榜题名之夜,她死在了王府的祠堂之中。
尸骨早就已经寒透……
满面之上血迹纵横,哪里还有原先好看的面庞,但是就这般模样,他都觉得她美极。
她这一生,前十年活的恣意,后几年却是一落千丈。
看着堂堂的宫中编馔哭得脸上满是泪痕,顾罹尘头一回怒意控制不住,狠狠的夺过容舟的身子。
夏夜僵凝了的身子不算好闻,更何况这人不知是何时没了的,脸上的血迹已经流干了,顺着苍白无血色的纤细脖颈结着一条条血碴子。
那血迹已经干涸,深褐色在祠堂不算亮堂的烛光之下仿佛透着黑。
饶是他反复的伸出手去擦拭都擦拭不去。
上辈子和这辈子,顾罹尘尘每每回忆起那时的意乱情迷,便是不由得想一刀戳死自己。
若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会那般对待容舟,女子最重要便是名声,他当年却是当误了她。
就算没有到了最后一步,可认容舟还是被她占了便宜。
渐渐的,他有些昏沉了,睡意铺天盖地而来。
雨越来越大了,华容舟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