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璇清心间微颤,下唇开始不自意的颤着上唇:“二哥,你这是何意……”
华容琅揉搓枫叶,揉捻出的红色汁液染红了华容琅修长的手指,更是显得这般的白素多了几分妖艳。
华璇清不知为何从心间涌出一股颤栗,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红,红的遮掩了华容琅眼中暴戾恣睢的怒意。
华容舟越是胆战心惊,华容琅越是不放过她:“这儿你应当记得,你儿时我就带你来过,当时你言明你是因为无人相伴,却又想赏红枫山秋景。”
华璇清不知道好端端的二哥为何为突然提起这件事,只是点头附和道:“红枫山枫林是上京一绝,璇清自当是打小就喜欢……说来还是得亏二哥愿意将璇清带出来。”
“那你当真是无人相伴?”华容琅琉璃目敛起几分薄怒,下一瞬说话间,他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我当初是信了你,可你在平南王府之中时容舟待你是那般好,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可是……二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整个平南王府中只有二哥你一人对我好的啊!”她眼中氤氲了泪水,半是挂在眼边,迟迟未落。
若是之前的华容琅看到华璇清哭泣,那肯定会温言细语的哄着,但是现在华容琅看华璇清就好似看一蛇蝎。
“我就是被你这幅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这么多年!”
华容琅愤慨异常,又从怀袖中取出一本手札:“你说的一句句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想我陪你去红枫山看秋日的红枫,是因为当时无人愿意陪你。可是容舟当时都已经提前告诉你要约你去此处看枫林,她甚至还为此放弃了去东宫寻太子一道。”
华容琅抽出来的是从他大哥那儿得了的《起居注》,这册子容舟着实是记录的毫无章法,但是却是含着万分的真切。
“类似这样的事情你还做了不少吧,之前中元节那次,容舟同大哥去了别处玩耍,我替你们都各自买了一份礼物,可是那晚你回去又可将礼物给她?”
华容琅本来还奇怪容舟为何那般不对劲,他还清楚的记得中元节过后的那一日早膳,华容舟红着眼睛躲闪他的模样。
他只当她是不喜他送的上好徽墨,倒是没想到这东西完全没有到了容舟的手。
这东西去了哪儿他不知道,但总归是在华璇清的手里头没了的。
华璇清就是一个骗子,披上恶毒的外衣在平南王府潜伏了这么多年,他的母妃因为她的母亲而死,他的父王也是因为她的母亲而不忠于她的母妃。
现在轮到她给平南王府下咒了。
诅咒下,他罚自己的亲妹妹去跪祠堂,还掌掴了容舟两次,上辈子更是丧心病狂的看着容舟被赶出了家门。
“二哥……”
华璇清三下两下翻阅着手中的册子,里头的字迹她是最为熟悉不过了,她自小和华容舟一起长大,上头的每一勾画她都熟烂于心。
“这不是真的啊!我怎么会这么做,我是再想亲近容舟不过的,又怎么会做这样生分的事。当初的确是容舟要铁了心和太子殿下出去游玩,二哥!我对你是真的兄妹之情啊!至于礼物的事……我可以解释……当时是……”
枫叶碾成汁,他的指甲深深的印入手心,留下几道深刻的印记。
视觉上的红艳混杂着掌心的痛楚,华容琅却看得心情舒畅:“你不必再解释,我们平南王府对你如何你心里就不清楚?你当年不过十多岁就能这般,现在的我还怎么敢相信你……”
若不是他恍然一梦大醒,上辈子容舟所要遭受的冤孽这辈子还是会再轮上一回。
上辈子可是平南王府将容舟剔除了族谱之上啊!
华容琅闭了眼,眼前来回飘荡,挥散不去的就是平南王府祠堂之中的一滩血色,容舟的面庞已经面目全非,该是遭上了什么罪责才会死前还紧扣着手不放开。
这辈子要原谅华璇清,绝对不可能。
而且他们都没有这个资格替上辈子的容舟去原谅。
琉璃目翩然睁开,华容琅松开手中碎烂不堪的残叶:“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华璇清手中的册子被华容琅抽出,华容琅和她冷漠相对,举止之间却是对《起居注》十分的小心:“今日来是来同你说个清楚。”
华璇清哑着嗓子想要同她二哥辩驳,可一切话语都在华容琅的俊冷中散去。
“你且记住,以后平南王府再也不是你身后的屏障,这事我已经支会了大哥。”
华璇清瞬间惊慌起来,她不能失去了平南王府的依靠,不然皇后势必会将她看轻去。
慌张之间,她的手不经意的摸上了肚子,像是得了什么新的依仗,华璇清立刻泣声道:“二哥……二哥……我现在怀了太子的孩子,我以后必定是不凡的……王府有我是锦上添花不是吗?我们怎可生分了!不能让孩子以后没了舅舅啊!”
华璇清早就已经泪眼模糊,可还是如同儿时一般,小心翼翼的揪着华容琅的衣袖。
美人落泪,华容琅却是嘲讽的笑了。
轻轻的挣脱开华璇清的手,华容琅的目光落在眼前女子的小腹,表情坦然,还贴心的嘱托着:“既然都是怀着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