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舟一时不察,绒团从指边溜走。
烛火氤氲之下,猫儿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微微敞开的轩窗之中。
隐隐约约之间,华容舟还能听见猫的跳窗前那一声“喵呜……
华容舟:!
王掌柜:!
……
月色泼墨,一身玄衣的顾罹尘更是隐藏在月色之中,今日他出了京郊大营并未骑着赤金马,而此刻这匹枣红色的马儿颇为温顺。
侯爷今日心情可谓是很不好了,底下探子得来的消息,似乎是北渊国那头,出了什么事故,起了动乱。
为这事儿侯爷今日可算是连番下了好几道文书,送去了北渊。
也是因此,侯爷心情不佳。
可是按着之前的计划,侯爷早该从上京城中离开的。
二人一路驾马打算回去,路经茶馆,赵耳訾还没反应过来,自家侯爷就已经飞速从马上而下。
等回转过身子,赵耳訾只见自家侯爷玄色衣衫中就藏着那只白色猫儿。
不可能独独绒团在茶馆,想必今日云岚县主也在茶馆之中。
“你先回去。”
赵耳訾很守本分的牵着撅着蹄子的枣红马离开,他才不承认刚刚听到了侯爷的那一声愉悦闷哼。
顾罹尘加快了脚步往茶馆里头走。
华容舟早就踏下台阶,看到绒团无事,甚至这憨憨还翻着蓝眼珠子看着她喵喵叫,华容舟心里一股子气就消了。
好端端的,绒团“喵呜”一声就从二楼阁楼跳下,华容舟的茶都翻了去,连忙下楼找绒团。
绒团这会儿好似不知错,还在“喵呜”不停的舔着顾罹尘的手。
王掌柜瞧见将军今日居然来了,便也回了位置继续敲算盘。
顾罹尘心情颇为不错的将猫儿递给华容舟,但是绒团似乎发现女主子这会儿心情并不爽利,只是缩着脑袋不肯过来。
华容舟这会儿还是有几分生气了,侧着头不去看顾罹尘怀中的猫:“我才不抱它,这又不是我的猫……”
这会儿狭窄的楼梯上二人堵着不上不下,顾罹尘索性又将猫儿抱了回来。
华容舟看他缩回手中的猫儿又有几分不舍,可是这猫顾罹尘的确没言明送给她,华容舟只是在心里酸味。
她微微欠身靠着墙壁,顾罹尘从她身侧而过,只是路过她的时候忽然一顿,一双温热的大手牵着华容舟的手:“你不抱着你的猫儿走,那我牵着我的猫先上去了。”
华容舟:……
上了楼以后华容舟点呼吸还有些快,突然被人牵着手华容舟有些不习惯。
她不是没有牵过男子的手,小的时候她大哥时常牵着她的手,甚至还经常背着她逛庙会吃糖葫芦,但是那也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猛地被顾罹尘这么一牵,华容舟就像原本炸毛的猫儿突然安稳下来,收回了原来外露的焦急和不悦。
顾罹尘一手抱猫一手牵着华容舟,心里也蹦的有些快。
但是现在华容舟心思不在于此,倒是让顾罹尘微微有些恼,她这是被顾齐渊牵了多少次才会这般淡然。
顾罹尘到了雅间放下绒团,这才拉着华容舟坐下,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本侯牵你的手你有何感觉?”
“啊……?”
华容舟还停顿在昔日和大哥游玩庙会的场景,顾罹尘说话她都没怎么认真听:“侯爷刚刚说什么?”
“刚刚本侯牵你的手你是如何感觉……”顾罹尘再问一遭。
华容舟看着自己的左手,此刻正在被一只大手牵着:“像我兄长一样……”
她拼命遏制跳的飞快的心,只是呼吸微微沉了下去,伪装不过去。
顾罹尘细细打量着华容舟。
两腮如飞雪飘红,桃花眼也是眉目传情,一身白衣在这翠青雅间之中很是很有风情。
故意使了几分气力揉捏了华容舟纤细的手,女孩子的手纤细柔腻,握在手中滑嫩异常。
似乎是不满意只是这般牵着华容舟的手,顾罹尘大了几分胆子和华容舟十指紧扣。
华容舟早在回神以后就被顾罹尘的一番作为惊讶到。
除却大哥她便没有牵过旁的男子,哪怕两辈子都追着太子顾齐渊跑,她也没有和顾齐渊牵过手,更没有像这般……
华容舟红着脸撇了眼顾罹尘握着她的手,那只大手和她的手十指紧扣,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掌心有些微微的糙。
那是战场手握兵器留下的印记,此刻都在烛火光下颇为暧昧。
“你松开……”华容舟耳尖烫的她受不住。
可她手上的力却明显大了几分,甚至温热的手还就着她的虎口微微摩挲:“我不,既然说是像容舟兄长,不若就将我当做容舟的兄长。”
顾罹尘刚刚心里松了一口气,是谁都行,只要不是顾齐渊就可。
绒团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在做什么,只是舔舔自己白绒绒的爪子,随后将爪子搭了上去。
现在顾罹尘心情颇好,愉悦的模样透过昏亮的烛火到达华容舟眼底。
好不容易握够了,顾罹尘舒爽的微微后靠着松开了华容舟的手。
将面前女子羞红的耳尖收在眼底,顾罹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