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当时也不知会因为描字的事,会被景辞先生训诫一顿,更是没想到第二日交上作业的时候还会连累到华容琅。
魏宁莜还是好奇,但是恰逢景辞先生打眼看过来,魏宁莜还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刻紧了嘴不再多问。
朱景辞身后还站着华容琅。
二人白衣交叠,颇为熟络的模样,只是朱景辞又是往前走了几步。
华容琅流目清浅,在场许多男学子弟再见这位麒麟子,只觉他是病去如抽丝,生生的清减了许多。
马场入口有一高台,说是高台也不算是多高,堪堪到了膝盖骨的位置,但是朱景辞站了上去,打眼看着台下的众多学生。
大道一声:“肃静!”
只消瞬间,原本还私语不绝的马场学生安静了下来,都是抬眼看着台上的景辞先生。
“今日来,是山岚书院一方要当众致歉,对于书院对云岚县主数月前的处理做出诚挚的道歉。”
“什么?”楚燕挠挠耳朵,看着华容舟不敢相信,“我可是听错了?”
高台之下的华容琅面色冷峻,晨光之下那双眼直直的看着华容舟,瞧她也是万分惊讶的模样,微微攥紧了拳头。
男学女学的学生议论纷纷,好些掩了帕子窃窃惊叹。
山岚书院是崇朝国第一书院,鼎盛之际曾在端元历史上同时培养出那年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而崇朝国每年殿试之中的拔得头筹的学生大多都出自山岚书院,名气极大,传道授业的学生不在少数。
少见书院会这般态度道歉,更何况对方还是华容舟;虽然华容舟现在被封为云岚县主了,但他们依旧改不了从前的态度。
华容舟也不在意,景辞先生是位好先生,授课清楚,批注作业也是认真,但就是有时候这测验的分数会出些小披露。
她上辈子就怀疑过,但那时她还能怎么去查,崇朝国第一书院的先生要去篡改了她的成绩?
可惜书院每旬考试的试题都不会发放下来,不然她也可看一看是哪儿出了错。
朱景辞威严颇重,半百之人立于众人之前风骨傲然。
“肃静!”
他严苛的目光顺势而下,四下悄然。
“三月前就云岚县主与男学林夙落水一事,书院未在调查明朗之际就作出了误判,而这对云岚县主造成了重大的伤害,我院责任不可推卸!”
“我没听错吧!”楚燕又是睁大了眼,“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到山岚书院的致歉,简直倍儿有面子!”
华容舟被这声明打的措手不及,看着在场众人皆是这般神色,她还恍然:“我这是澄清干净了!”
她这辈子什么都没做,山岚书院都把一切摆弄好了?
景辞先生身旁的华容琅不知何时走至她身边,看到那抹白色的衣尾逼近,华容舟收敛了面上的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面色。
“你不必惊讶,你未做过的事情迟早都会还你个清白。”华容琅思绪流转,也是他不对,但林尚书之前所做之事的确是太过分。
容舟再怎么不济,也是他们平南王府的姑娘,虽说当时没有查清事态如何,但他也是偏信他人,将这一切都混淆起来。
所以,此事也有他的过错,大哥不在府上,他当时那般处置已经狠狠的伤害到了容舟,现在既然书院一方已经查清了容舟并无过错,那么她再因为此事住在东区也是不合适的。
“回来吧……”华容舟看着比他爱上一头的素衣姑娘,低语道。
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像是等着面前女子的最终的惩戒一般,他的整个心都是高高的悬起。
还未等到华容舟的回复,四周哗然想起一阵喧闹。
一白胡子老翁腿脚麻利的登上了台,一棍子敲在了大名鼎鼎的景辞先生身上:“我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让你再这般囫囵解释!”
好些学生想上去将老翁给拦下来,何处来的老汉,这般粗莽行径。
华容琅再转眼看向面前,华容舟早就已经离了他的面前,正在高台之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台上的老翁。
景辞先生被这么当众杖打,还敢怒不敢言,只得小心的想过去搀扶着老人,却被老翁一拐棍给隔开来:“我自小就是这般叫你说话的吗!今日你给我把话都说清楚!”
华容舟真的快被吓去半条命,朱九容老先生怎么会在这处,而且这儿这么高,他都人生七十古来稀了,这般年纪居然还爬上来了。
小心搀着朱老先生,给老人家顺着气,华容舟这会儿只把心头的害怕给压了下去。
“父亲……我……”景辞先生在一旁想靠近却又靠近不得,那场面着实是尴尬。
“叫什么父亲!叫师长!”
朱老先生又是狠狠的呵斥回去。
场下的学生惊讶万分,这位看上去平平无奇,拐着一根粗制滥造的木拐的老人就是山岚书院的师长?
曾经给天子启蒙训导,后来一言不留就突然离开山岚书院的师长?
台下许多学生都自觉地端正了态度。
朱九容就知道这个儿子不会好好说话,所以今日一早特意赶到了西区:“好样的,我不在的这些年,书院的风气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