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示感激,今日华容舟特意挑了醉仙居的老陈酿,醉登天这酒开始喝时没什么劲道,喝了两杯开始起劲了。
华容舟舌头有些木了,说话间酒香四溢:“林夙那个臭小子还大言不惭要娶我!他爹怎么会让我进他家门。他爹说什么带着礼物来我平南王府登门道谢,还不是亲自过来告诫我别把心思动到他儿子上。”
面上似乎还端的住,但是华容舟持着竹筷抖都不抖,她想要去夹丸子总是夹不中,盘子里滚了好几个。
华容舟泄气的放下筷子不动手。
碗碟里却很快从对面的汤匙里顺进来三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软软的,团团的,在华容舟的碟中打着滑溜儿,却硬是没有转出去。
华容舟还撑着自己脑袋眼睛死死盯着碟中谍糯米团子,也不吃,就抽出一根筷子戳着玩儿。
她一向懒散,恨不得出门都不用自己走,这会儿酒多喝了几口,她还不知自己的小性儿暴露的干干净净。
少女鼓着腮帮子,左腮吹一下收一下,像是春江水暖之际冒出的河豚。
可她偏生嘴里还喃喃不休,不知是说于谁听,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劲儿:“我才不喜欢林夙呢……但是你们的将军做的太好了,林夙就该罚……好好的罚……”
“将军好?”顾罹尘唇间带笑:“的确好,不过林夙该罚……也已经罚了……”
华容舟颠仨倒四说了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越说越委屈,最后眼里含了两泡泪哽咽:“太子哥哥不喜欢……大哥不喜欢,二哥不喜欢,那个臭弟弟也不喜欢……”
瞧她话说不清楚,也不说清谁不喜欢谁,顾罹尘耐心的询问:“你兄长们不喜欢你?”
华容舟撇撇嘴,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不喜欢!”
“太子也不喜欢你?”
“全上京的人都知道太子哥哥不喜欢我……”
“那你呢?”
“我?”
华容舟眼神都聚不拢了,两腮飘红,突然笑意溢了满脸:“我当然喜欢啊!”
顾罹尘手指间的杯盏险些落了地,她当今事到如今还心心念念着太子?
那头风雨欲来,华容舟毫无意识甚至还打了个酒嗝,许是潜意识里还知道这样失礼,急忙忙的伸手捂着嘴,掩耳盗铃。
即便如此华容舟还木着舌头笑:“我这么美,谁不喜欢!我最喜欢我了自己了!顾齐渊就和我哥他们一样坏……”
外头风儿吹过,小轩里头冰已经化了一半,此刻日头被云儿遮蔽,难得的阴凉。
少女素手支起,两腮飘红,还不知自己醉酒的几句话已经在堂堂镇远侯心里翻来覆去掀起好几重波浪。
顾罹尘给她换了一杯清茶,也是扶额暗道失策。
只是没想到华容舟的酒量这么浅,不过三杯就开始醉了。
就着对面男人的手喝茶,华容舟刚刚委屈的泪花还在眼里闪:“顾罹尘,你也是骑兵营的……”
“嗯。”
“那你带我去跑马吧!”华容舟笑意粲然。
“好。”
“一言为定!”
男声温柔缱绻,裹挟着无尽的柔意:“嗯。”
……
最后这马还是没跑成,华容舟喝的醉醺醺的,身上是藏不住的酒酣味儿混杂着淡淡的花香,有些分外的勾人。
靠椅上的姑娘就着酒劲睡了过去,还时不时的咋巴几下嘴,闹着还要酒喝,又闹着说痒,右手在左手手腕蹭个不停。
顾罹尘连忙拦住华容舟摩挲不停的右手。
外头吴玉早就开始担心的,小姐恐怕到现在还不知晓里面这位的身份。
反观赵耳訾手指在刀鞘处划动,淡定得很,言笑晏晏,还说要约吴玉有空出去比试比试。
“吱呀……”
门终于开了,吴玉赶紧迎了上去。
简直没眼看!
自家小姐醉的东倒西歪还不忘记伸手在镇远侯胸口动手动脚。
瞧瞧那手,都探到人家衣服里头去了。
顾罹尘轻轻地将华容舟交给吴玉,华容舟人睡死了还不老实,手还缩在那人胸口。
顾罹尘视线始终不离华容舟:“回去煮些醒酒汤喂了,再用湿帕子时时润润唇,晚膳也多注意些。”
吴玉点点头,扶着华容舟的肩膀都僵硬了,终于在赵耳訾憋笑的视线里将华容舟带出醉仙居。
……
华容舟醒来头痛欲裂,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针扎过一般,身子也沉沉的,如同浸入死水之中挣脱不得。唇边不干燥,伸出小舌头一舔还湿润润的,但内里冒出一团火起以及燥热往各处涌动。
她刚刚好像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见要去跑马,但是不知怎的马没跑成,手臂倒是奇痒难耐,四肢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华容舟睁眼,眼前一片昏暗,只留床边烛火微亮。
耳边窸窸窣窣,衣物摩挲。
“小姐!”茶六守在床边,手上正拿着润湿了的帕子。
“水。”华容舟干渴着嗓子起身,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斜倚床头,茶六赶紧接了一杯茶来:“玉姐姐去厨房准备晚膳了。”
茶六岁数不大,不过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