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将这把刀子插进秦慕安道胸口，我就放了剩下的人。”顾景行温润如玉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恶魔一般。
一把匕首被扔在了顾思哲面前，连同地上的雪一起，泛着白色冷光，像是能将人彻底冰封。
“秦慕安一个人死，换你们三个人生，这很划算。”
“不、不可以。”颜子兮颤着嗓音道。
“顾景行，你还有点良知吗？你是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怎么能让思哲去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早就和你说过了。”顾景行道：“不要用正常人的人目光看我，我现在就只想复仇而已。”
“只要能让秦慕安付出代价，我就算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这五年，他为了复仇，早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秦慕安不死，他就算死也不会获得安宁。
顾景行目光扫过立在原地的秦慕安，又落在顾思哲身上。
“快点动手！不然的话…..”
顾景行身后，顾海将抢口对准了沫沫的心脏。
顾海裂开嘴角，笑容嗜血：“我对小孩子可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哦。”
“这血要是把雪花染红，一定漂亮极了。”
小沫沫站在原地，手里的水晶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碎了满地，仿佛预示着不详结局。
“哥哥….爹地…..”小沫沫抽噎着叫道，像是猫儿，想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不要….”她轻轻摇了摇头，冻红的小脸在雪地里尤为可怜。
“思哲…
..”颜子兮动了动嘴唇，
顾思哲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他像是个罪人，缓缓曲下身体，将匕首握到手里，刺骨感受瞬间传遍全身。
“很好。”顾景行露出满意笑容，早就猜到了这个局面。
在顾景行心里，颜子兮和沫沫的份量不是一个秦慕安能够比拟的。
“快点动手吧。”顾海不耐烦的催促。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慕安被自己儿子亲手杀死！
顾思哲缓慢拖动脚步，像是个迟暮老人一点点朝秦慕安靠近。
颜子兮早已泪流满面，“思哲…..”
“哥哥不要…..”沫沫哭喊着说道，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滴落，“不要伤害爹地，我没关系的，怎样都没关系的…..”
她虽然还不是很喜欢秦慕安，但也不想让秦慕安因为自己而死，那样就算她侥幸活下来，也不会开心的。
一直冷着张脸的秦慕安听到小沫沫的哭喊时，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还是沫沫第一次叫爹地呢。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雪夜里，秦慕安露出一抹笑，眼底是一片纯净与星星点点的光亮。
“哭鼻子就不好看了哦，你不是说要做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吗？”
“呜呜呜……”沫沫再也忍不住，一下大哭出声。
“你不要说话了，你不要说话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说这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你快收回，快点收回。”
“我不要你死，
你死了妈咪怎么办？我不要她变成寡妇啊……”
秦慕安：……
他不是很想笑的，但沫沫说出来的话真的让他有些忍不住。
颜子兮捂住嘴，把呜咽往肚子里咽。
“还真是情深意重的一幕啊。”顾景行讥讽开口，眼前的场景深深刺痛了他。
秦慕安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畜生！根本不配拥有和睦的家庭，也不配让这么多人为他担心！
“快点动手！”顾景行催促，“我耐心不多了！”
顾思哲已经来到了秦慕安面前。
他深吸了口气，将刀尖对准秦慕安的胸口。
秦慕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这种生死时刻，父子俩之间竟一点沟通，一点交流都没有。
顾景行呼吸急促，眼底是呼之欲出的迫切：“快点刺进去！”
所有人都万分紧张的盯着这一幕，顾思哲高高举起手中匕首，朝着秦慕安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匕首折射出的光芒从颜子兮眼中一闪而过，像是要夺走所有希望。
“砰——”
“砰砰———”
“砰砰砰———”
抢击声不绝于耳，颜子兮第一反应就是奔向沫沫，将其死死护在身下。
她在一片混乱中搜寻秦慕安和顾思哲的身影，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和四溅血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
思哲的匕首到底有没有刺下去，颜子兮根本无从得知。
“总裁——”
“秦总——”
“大师兄———”
呼喊伴随着抢声，颜子兮听出了何旭的声音，还有阿大的
。
混乱中，唐门弟子来到了颜子兮身边，形成了一道保护圈。
不知过了多久，抢击声总算停下。
颜子兮睁大眼睛张望，沫沫也从她怀抱里伸出头。
“哥哥呢？爹地呢？他们有没有事？”沫沫问道，想到刚才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