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是皇帝身边的亲卫,当年她被扣押在京城时,余江就经常会上门向她问话,每次听到余江上门,都不禁会提心吊胆,倒不是因为她怕这个人,只是觉得应付起来十分辛苦。
徐清欢脚步略慢,身边的宋成暄已经迎了上去,遮挡住余江向她投来的目光。
今生不同了,有人在前为她遮风挡雨,李家的那些腌臜事也早与她无关。
“宋都督,徐恭人。”余江上前行礼。
宋成暄颔首。
余江十分恭敬:“辛苦宋都督,皇上已经得知北疆之事,从京中调动人手前来听从宋都督的安排。”
余江说着将手中的文书递给宋成暄。
徐清欢早知余江的为人,表面上对人恭敬,背地里却心狠手辣,尤其对那些落入他手心中的人,更是百般折磨。
宋成暄在这里,余江倒是不敢放肆,静静地等待宋成暄的回应。
“案犯就在里面,”宋成暄向屋子看去,“余大人随时都可以前去查看,不过之前出了些事。”
宋成暄看向身边文吏,文吏立即上前向余江道:“案子另有一些线索,下官会仔细向余大人禀告。”
余江点点头,再次看向宋成暄,宋都督穿着一身深色长袍,目光幽深,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北疆不安稳,皇上要宋都督稳住常州,如今势头正盛不能怠慢。
余江再次行礼,带着人向屋子里走去。
徐清欢看着余江的背影,宋成暄伸手捞住了她的手,沉声道:“此人不简单,要小心着些。”
这一点她知道,只不过宋大人嘴上嘱咐她就好了,手越握越紧是怎么回事。
这人向来声东击西,徐清欢考虑今晚要不要让宋大人打个地铺,虽然北疆很冷,不过想想他昨晚赤膊上阵却热汗淋漓的模样,八成他的身子骨也不怕吧!
两个人进了门。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大爷猜皇帝会怎么办?”
宋成暄道:“将李煦留在北方,带走李长琰和李大太太,手里握着李家人的命脉,不怕李煦生出异心。
有件事皇帝没有想清楚,能够将父母拱手送到他面前,李煦早就做好了准备,李长琰夫妻早就成为了李煦的棋子,随时可以牺牲。”
这就是李煦的权谋。
徐清欢觉得李大太太应该会很欣慰,李大太太恐怕李煦被感情羁绊,她去京城做质,李大太太嘱咐她不要丢了李煦的颜面,现在李大太太不知心中如何思量。
……
徐青安听到外面有了动静,孟凌云立即上前向他禀告:“朝廷来人了,大小姐说此人是皇上身边的亲卫,这里的事世子爷不用管了,那位大人……”
孟凌云压低声音:“是酷吏。”
“酷吏啊,好,”徐青安说着向李长琰踢了一脚,“北疆路漫漫,小爷今日很是愉快。”
徐青安站起身,在深山掏了掏,找到一只皱巴巴的符箓扔在李长琰身上:“这个赏你了,你曾救过我五叔,我这符箓可值万金,虽然给你有些可惜,不过小爷是大气的人,你跟五叔的事就此抵消了,不要说我们徐家不懂得睚眦必报,大义面前不能讲私情。
现在要以朝廷为主,倘若你死了,自然一笔勾销,你侥幸活下来,徐家再找你算恩仇,小爷的话你要放在心上。”
李长琰面色青紫,安义侯世子爷竟然这样要挟他,如果他活下来,徐家还会上来补一刀不成?
说什么恩仇,根本没有恩,全都是仇。
他好不容易“救”下徐五,现在看来没有任何的用处。
“符箓不要丢啊,”徐青安道,“丢了我跟你要万金补偿。”
说完话,他站起身向外走去,这比去花船好玩多了。
趁着徐青安走出门,李长琰看向李冒,低声催促:“将王氏带过来。”
李冒惊慌地摇头。
“不想死就照我说的做,”李长琰咬牙道,“快点。”
李冒紧紧地拉住李大太太的手臂:“父亲不能这样。”
这个不孝子,早知道李冒这样一无是处,他还不如没这个儿子。
李长琰支撑着起身走到李大太太面前:“朝廷来人了,是皇帝身边的亲卫,你与高见松的私情最好与朝廷说个清楚,李家上上下下百余条性命,不能就丢在你手里。
当年我娶你……”
李长琰说得咬牙切齿:“你对李家没有任何助益,反而让我丢尽脸面,本想与你同归于尽,却舍不得这些孩子,煦儿最为无辜,刚刚走上仕途却被你连累,你还有些良心,就说出实情。”
李长琰说着看向青娥:“你也一样,方才那些话要与朝廷官员仔细交待清楚。”
青娥点点头:“大老爷放心,奴婢……本就是来说实话的。”
李冒手臂瑟瑟发抖。
“还有你,”李长琰凶狠地望着李冒,“你与蒋大爷来往多年,竟然不知他有反心,若不是朝廷要查案,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不肖子。”
李冒看到李长琰那冰冷的目光,心脏不禁一缩,他相信父亲这话是真的,如果能让李家脱罪,父亲不惜亲手斩杀他。
李冒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