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错愕。照片中的三人看起来是那么亲密，如果广露不说，南栀不相信那是李叔的老婆。
“这照片几岁拍的？小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可爱。”南栀又拿起相框，细细打量，女人站在广露边上，而广露站中间，刚好挡住了中间的空隙。
南栀越看这照片越感到奇怪，照片上的女人年轻貌美，穿着当时最时尚的裙子，而广嘉德也是一身的休闲衫衬出几分帅气。
“七岁时候拍的，那时候我跟爸爸去爬山碰巧遇见李阿姨，爸爸提议合拍一张，所以这张照片就这么来的。”
穿裙子去爬山？
这个疑问欲脱口而出，但南栀及时忍住了，她把照片放下：“你作业不是还没写完吗，先去写作业。”
广露哀嚎一声：“我不会。”
“我教你。”
夜深人静时，南栀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广露，拿出手机开闪光灯将照片拍下，整个过程南栀都看着广露，见她没有醒的迹象松了口气。
第二天，南栀拿着广露给她的地址找到李叔的住所，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她问了下周围邻居，他们都说李叔去上班了。
南栀谢过他们，转身去附近酒店公司找他。
刚一进去，就见李叔在垃圾桶旁收拾垃圾，南栀想过去帮忙，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人去帮他。
忽然，女人看见经理走过来，帮忙的动作变成训斥。
“每次叫你快点快点，怎么每次都这么慢，是想被开除吗！”
李叔默默收拾，只是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
经理忍不住也要骂上几句，却被女人拦住。
将他拉到一边：“这样便宜的劳动力不多了，就让他待这吧，省得再找一个来受气。”等女人把经理哄走了，她又折返回来。
李叔见经理走了，把一个破了封皮的本子拿出来，颤巍着手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这次把钱打到他的卡上。”
女人轻叹了声，拿出手机将李叔几乎所有的工资都转到那人卡上。
到最后，女人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李叔，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或许他们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你为什么不留点钱给你自己傍身呢？”
李叔叹了口气；“我那儿子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总要有人给他兜完底。”
女人神色复杂，深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南栀在一旁远远看着，他应该和广嘉德一样的年纪，可广嘉德看起来神气凛凛，而他看起来却像一个七旬老汉。
她收敛心神，走过去，莞尔道：“李叔，你还记得我吗？”
李叔听有人叫他，回头盯着南栀瞧了好几眼，才认出她是昨天和广露一起的小姑娘。
南栀见他知道自己，帮他将剩余的垃圾投进垃圾推车里：“李叔，待会下班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李叔眼里闪过疑惑：“小姑娘，我跟你不熟，请吃饭就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南栀笑的甜甜，忽悠道：“李叔，我还想听你讲人生道理呢，你都说了，像我这种还没出社会的小菜芽，更需要你这个伯伯来帮我浇浇水种种肥啊。”
一番话说到李叔心坎上去了，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在南栀看来，他却是在故意忍着笑：“行，那你等我下班吧。”
于是，南栀就坐在酒店大厅等他。很快，李叔收拾好下班，带南栀去下馆子。
李叔拿过菜单点了几样，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南栀，便问她吃什么，南栀也不挑，说什么都行，李叔就又随便点了几碟小菜。
“李叔，听露露说，你以前是开大公司的，是真的吗？”南栀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李叔抿了一口白酒，白酒辣的他龇牙咧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那丫头还拿出来说。”
南栀向他的位置坐近了几分：“李叔，我还知道你跟广台长的感情还很好呢，我是新闻学院的，对广台长的名声也有所耳闻，我想问一下您广台长这人怎么样？”
南栀每说一个字，眼睛都紧盯着他每一寸肌肉走向。
人在听到一个极为憎恶的名字时，面目会闪过一瞬间的狰狞，那个狰狞是恨意，就算他掩饰的再好，也会显出端倪。
刚刚就算李叔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了那一瞬间的狰狞，但还是让南栀捕捉到了。
“很久不联系了。”
一句话道出他不想多谈论广嘉德，讳莫如深的态度更让南栀起疑。
南栀拿出拍的照片：“怎么会忘记呢，我昨天还在露露的房间看见李阿姨和广台长露露他们三人的合影呢。”
李叔随意扫了眼照片，捏酒杯的手一顿，猛地夺过南栀的手机，眉宇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和：“这张照片在广嘉德家里？”
南栀怔然点头。
这下，李叔的神色变得警惕，他打量南栀，一抹犀利闪过：“你这次来找我，想必是知道广嘉德一些事吧。”
南栀不惧他的打量：“李叔，正如你所想，广嘉德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清正无私，他贪财婪色，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坏，只可惜，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揭发他，李叔，你能帮帮我吗？”
李叔将白酒一饮而尽，忽而轻笑出声：“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