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一只大手用力抬起,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下巴肯定是已经红了的。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有克制的纹路浮现,却仍掩不住那青筋的暴露,可想而知,那已经是克制下的力道。
陆宗豫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胸膛燃着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敢这么顶撞他的人是谁了,或许已经不在了,或许没有。
黑眸攫了她好一会儿,忽而漾出一抹凉薄的笑:“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我没有放走的道理。”
南栀心凉了大半截,她的态度已经如此坚决,却还是没能改变他的态度。
那漂亮的眼,浮出几抹似嘲似怨的射影,陆宗豫被这眼神刺痛,而南栀也没想要掩饰,直直望进他深邃的眸里。
覆茧的大手带着柔和克制的力道,一寸寸抚过她的脸:“栀栀,你这是要我难做啊。”
南栀看了他好半响,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一阵带着震动耳膜的笑清晰传入南栀耳里,直往她心脏钻去,牵起一阵阵清晰的痛。
陆宗豫松开她,挺拔身躯直起,俊美的脸有漠然,有淡淡的嘲弄。
“很好,你要能说服我,我就放了他们,如何?”凛冽的锋眉有嘲弄在浮动,这眼神,南栀见过几次,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色,这说明无论南栀怎么说,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杏眼忽而染上一抹决绝的神色,那神色与他眉间倨傲的神色一对上,倨傲的神色立马被撞散,似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的语气沉了几分:“你想都别想。”
南栀淡淡牵唇:“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他似无奈叹了口气:“栀栀,你要顽固到什么时候?”
“顽固?”南栀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微冷:“顽固的是你,不是我。”
陆宗豫被她这句话冲的黑眸微暗,这丫头如今所说的每一句话话,都精准的勾到他的火,要是换了别人,他会在她吐出第一个字之前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打骂不得,只能硬生生将一肚子火憋回去。
他吐了口浊气:“算了。”
南栀还没弄懂他话中意思,他已经踱步离开。
看着他伟岸挺拔的背影,南栀想出口叫住他,可他没给她这个机会,几步就已经离开了。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不对,应该是男人,红姐,走进来,深深看了南栀一眼,说:“人,你可以带走一个,这已经是三少最大的退步了,南栀小姐,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心尖一颤,一阵麻意紧迫着她的胸口,让她忽而有些不知所措。
而红姐也耐心等着她缓过来,等她做出选择。
南栀低垂着头,心里乱作一麻,思绪全无。
这根本不是选择,这是承认她在间接杀人,自己也是其中的侩子手。
后姐也颇有耐心,按他的性子,能这么耐心的等着完全是因为南栀这个人,要让她有一点不开心了,那遭殃的还是自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