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抿唇微笑:“奶奶,我知道的。”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睇了她一眼,不再说这个事。
南栀陪老夫人聊了会儿天,门铃乍响,佣人去看,面色有些异样道:“夫人,是小姐。”
老夫人笑容微敛:“让她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佣人自知这个小姐不受老夫人的待见,每回来一次都被拒在门外,这次也不例外。
南栀隐约看见外面那道窈窕身影,眉心一跳,认出是陆宗豫的小姨,就是老夫人的女儿,她不由看向老夫人,见她面色平静,桌上的郁金香被她修建出一个完美造型。
不一会儿,门外那道身影走了,老夫人把剪子放下,牵着南栀的手:“风大了,里面坐坐。”
南栀任由老夫人牵着进去,觉得她跟陆萱之间的感情很微妙,但这是他们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过问。
另一边,陆宗豫处理广嘉德那件事闹了很大的轰动,牵扯了商界众多德高望重的人,如果单单只是司法局出面,他们肯定是不敢动他们的,但他们的背后,有陆宗豫撑腰,他们也就搞出秉公办案那一套,该坐牢的坐牢,该罚款的罚款。
这次财盛董事亲自找上陆宗豫,他的左膀右臂几乎都折在广嘉德的事件中,没有了他们,财盛再很难生存下去。
陆宗豫刚开完会,在休息区久等的财盛董事下意识起身,秘书上前通报,陆宗豫往董事的方向扫了一眼,旋即走进去。
秘书会意,将财盛董事带进去。
陆宗豫扯了扯领带:“张董事,坐。”
张董事坐下,刚刚来时的怒气在见到陆宗豫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被他寒邃的眸被冻的浑身血液僵凝。
但想到自己幸幸苦苦的公司就这么没了,再是怕也壮起胆来。
“陆总,您上次揭发广嘉德,这是好事,但广嘉德做的那些事,我那些股东们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啊。”张董事先打出真情牌,他跟陆宗豫没怎么打过交道,只能从外界传言中知道一点,就是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他有没有用。
陆宗豫启唇:“司法会判,回去等消息吧。”
一句话将张董事想打的真情牌堵的水泄不通。
真情牌打不通,那就谈利益。
“陆总,我在北湾有一个工程,还没人接手,如果陆总您感兴趣,我可以与您合作。”
黑眸讳莫如深地盯了他几秒,正当张董事以为有希望时,陆宗豫接下的话将他彻底判了死刑。
“把财盛抵出来,再谈。”
财盛这几年虽然也经历过几次动荡,但他从没想过要将财盛抵出去,财盛虽然不及陆氏那样傲睨一世,但也是在京市叫得上名字的,现在被陆宗豫随口说出抵出去这三个字眼,心里越发的郁郁不平。
但面对陆宗豫,他只能忍气吞声,有气无力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陆宗豫不想与他周旋,对他来说,张董事跟他谈判的价值就是财盛,如果扯到其它话题,陆宗豫不想浪费时间。
张董事脸色骤然一白,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陆总,容我考虑两天。”
“一天。”陆宗豫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张董,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别人吗?”
陆宗豫正是拿捏了这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拿捏他,张董事也深知这一点,他恍惚点头,嘴里一直念叨着容我考虑四字。
旋即起身离开,陆宗豫也不拦,任她离开。
张董刚一走,秘书叩门进来,给他递去一份关于收购财盛的文件,陆宗豫淡淡扫去一眼:“动作利索点。”
财盛是一块肥肉,广嘉德的事只撬了一个墙角,但如果有人拿锄头去将这个洞挖大,那这块肥肉就到手了。
南栀从四合院离开,刚走出几步,就看见路旁一辆招摇的红色跑车,车窗半降,露出女人精致的眉眼,南栀下意识想绕道走,但陆萱就是专门在这等着她的。
她漫不经心开口:“去哪?我送你。”
南栀想说不用了,但陆萱将车船彻底降下来,笑容明媚:“来吧,我正好有时间,顺便送你。”
“陆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一个朋友还在前面等我,她有车,不能让她白等,我就先走了。”
说罢,不等陆萱说话,南栀已经跑没影儿了。
是不是那老太婆对她说了什么?
陆萱心下狐疑,又不能证实。
南栀坐了公交车回公寓,正巧宋泽骞离开了,小姨正和年年在客厅玩着。
陈晓梦看见南栀回来了,勉强的笑笑:“回来了。”
南栀发觉不对,不动声色问道:“小姨,宋大哥去哪了?”
果不其然,陈晓梦听到宋泽骞这个名字,就要落下泪来,南栀稍稍一一想,就知道宋泽骞又离开了。
将年年抱到婴儿车里,握住晓梦的手:“小姨,没事的,他还会回来,年年在这呢,不可能不回来。”南栀安慰道。
但陈晓梦只摇头,泪珠一把一把的掉:“就是因为年年,他才舍得回来这一次,之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他再来看我的。”
陈晓梦话语里是掩不住的伤感,南栀的眼眶微红,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