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道:“纪大人,这位是……”
柔嘉主动开口,打断了司岂的话,“纪大人在玩什么?”
纪婵见她妇人打扮,衣着素雅,便道:“夫人,这在下是从外地学来的一种小游戏,不值一提。”她不知此人是谁,但能让司岂司岑一起陪着,想来身份不简单,因而言语间也多了两分客气。
柔嘉郡主看了一旁的婢女一眼。
那婢女呵斥道:“这位是柔嘉郡主,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原来是柔嘉郡主,失敬失敬。”纪婵仍是拱了拱手,“下官玩的是……”
“纪大人不知礼吗?”那婢女不留情面地打断纪婵的话。
纪婵确实不知礼,但她也意识到了,她是六品,郡主正二品,按照规矩应该跪拜。
可她不想跪,尤其在儿子面前。
她望了望正在跟她招手的胖墩儿。
犹豫着……
司岂面色阴沉,不满地盯着藏再太阳伞后面的人,说道:“皇上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朕不过是想看看柔嘉郡主此来何意,你却非要叫破朕的身份,师兄你过分了。”捏着两根肉干走出来的泰清帝着实没什么皇帝威严,但桃花眼里射出的目光却是极冷的。
“皇上?”柔嘉也吓了一跳,赶紧福了福,“柔嘉见过皇上。”
她身后的几个婢女跪了一地。
泰清帝的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他说道:“怎么,柔嘉郡主不知礼吗?”
柔嘉一滞,咬了咬红唇,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泰清帝又摆了摆手,“罢了,免礼吧。柔嘉郡主还是早早回城的好。官员们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就不要出来扫兴了,朕都没你那么大的架子。”
这句话可谓相当重了,而且还是事实。
纪婵刚刚就在泰清帝面前席地而坐,还吆五喝六的。
到底还是低估了纪婵。
柔嘉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泰清帝解决了柔嘉这块烫手的山芋,司岂的心情松快不少,他拱了拱手,“下官就不送郡主了。”
柔嘉勉强笑道:“不敢劳司大人相送,司大人莫让皇上久等了。”她与泰清帝福了福,“柔嘉告退。”
泰清帝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叫道:“来来来,师兄快来换了小马,他玩得太菜,朕都输好多把了。”
太菜?
这是什么词?
司岂司岑对视一眼。
司岂坐到泰清帝旁边,司岑也麻溜地跟了过来。
司岂道:“你去与母亲说一声,就说我不回去了。”
“三哥。”司岑也想玩,不想回去。
司岂不容拒绝地摆了摆手。
司岑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家的帷幔内。
李氏和大太太范氏的表情都不大好看,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
李氏问司岑:“怎么就碰上柔嘉郡主了呢?”
司岑叹了一声,“三哥也是倒霉,一出去就碰见了。”他倒了口茶,一口气喝光,又道:“大伯母,母亲,柔嘉郡主果然如传言那般好色,将将见到大哥就走不动路了。依我看,日后咱家还有的烦。”
李氏又哭了,“这可怎么办?”
范氏也有些慌,“虽说咱们司家不差,她不敢对老三怎么样,但她要想坏了老三的名头,让其他姑娘不敢嫁咱老三却也容易。”
司岑见长辈们慌了,他倒稳当了,劝道:“麻烦是麻烦,但大伯母、母亲也不必担忧,咱们有父亲和皇上呢,她不敢乱来。我三哥暂时不想成亲,他要是想成亲,早就请皇上指婚了。”
“对,老四这话有理。”范氏精神了些,“大不了请皇上赐婚便是。”
李氏还是很担心,纪婵的六品官就是皇上钦封的,他若真把她赐到司家来,她可怎么办呢?
柔嘉郡主气哼哼地从荒地上下来,路上又遇到陈榕。
陈榕笑眯眯地问道:“郡主看见纪大人了吗?”她这话将将说出来就意识到了气氛不对,“怎么,那纪婵还敢顶撞郡主不成?”
柔嘉郡主阴森森地说道:“陈榕,你算计我?”
陈榕吓了一跳,“郡主何出此言?”
柔嘉郡主走到她身边,“你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收拾纪婵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榕退了一步,看看周围,见其他贵女都躲得远远的,不由有些心慌。
再回头看看蔡家的帷幔,四五个婢女都在观望着,她这才勉强镇定下来,说道:“郡主,我一开始就不曾隐瞒过我与纪婵是表姐妹的关系。郡主能不能看上司大人,要不要对付纪婵,都是郡主自己的事,郡主又何必如此冤枉我呢?”
柔嘉郡主笑了,“好一个阳谋,我倒是小瞧你了。罢了,懒得跟你计较,好自为之吧。”
回到自家帷幔,柔嘉拿起一块点心,捏下来一块放到嘴里……
婢女倒了热茶。
她便放下点心,闻着茶香说道:“这位小司大人确实真绝色,彩屏,你觉得我能得到他吗?”
先前要逼纪婵下跪的老婢说道:“回郡主的话,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柔嘉喝了口茶,“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