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需要她省,随手拔一根毛给方骏,就是不多的五百万。
连知会她一声,也是不必的。
贺云舒看着方洲,“所以,你以为我会误会什么?我刚下楼拿东西,只听见一句五百来万不多。”
这问题,方洲显然有点难回答。
她揉了揉手腕,“你这几天,抓得我很痛。”
“抱歉。”他道,“钱是我凑了给方骏的,算借款,他已经写了借条。他为苏小鼎焦头烂额,怕爸妈插手会更麻烦,所以拜托我保密。”
这是他第二次道歉。
可惜贺云舒已经不太能感受到情谊,只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
“关于这部分钱——”
贺云舒打断他,“我需要整理一下头绪,好好想一想。”
方洲半信半疑,但终究没再继续纠缠。
上班日,贺云舒在电脑上输入方洲的名字。
一大片网页跳出来,举凡他所担任的相关职务和股权构成,全部都出来了。
感谢现代科技发展,能隐匿的也变少了很多。
她仔细看‘鼎食’的名称,股东是方骏、方洲、王娜、苏小鼎,还包括了向垣。
怪不得方太太知道了,都是熟人呐。
注册资金写得倒是不多,只一千万而已。方洲占了百分之十二,算下来的支出现金应该只有不到两百万。
不过,方骏钱有限,不排除方洲帮他认购份额。
贺云舒查完后,趁单位午休的时候开车外出。
鼎食下面的两个店面,是从原‘苏家菜’手中购得。‘苏家菜’相当有名气,贺云舒是知道地址的,便不防去一看。
导航显示,一个店在北门,一个店在南门。
贺云舒车到后,只见店门口一片围挡,里面热火朝天的装修着。
她下车,去围挡上看施工简图。店上下三层,每层好几百个平方米,总共的营业面积上千平方,算得上有一定规模了。再看门头的装饰,档次也不算低,初略估计盘店的金额、租金、装修和设备人员等等投入,五百万确实不够的。如此,两个店面,要搞出上千万的现金开销费用,怪不得方骏短时间内抓瞎。
贺云舒看了那两个店,再刷方洲给的生活费卡就有点恶心。
她下班回家,陪孩子们玩得睡着后,去卧室整理了一下六年来尽量留存的单据和账本,全丢书房的地铺上去。
因此,方洲一身疲惫回家,面对的就是地铺上的一堆纸盒和厚厚的三个本子。
他翻捡着看,纸盒里装了各种手表、钻饰、玉手镯和零碎的饰品,均是他或者长辈送贺云舒的。他皱眉,她这是在搞什么?忍不住,又去翻本子看,书页里落出一张有点旧的卡片,还有一些陈年的□□或者小收条。他疑惑了一下,捡起来,面对着许多诸如尿片、奶粉、童装、游乐场、礼物等等开销,太阳穴抽痛起来。
方洲丢下卡片和账本,走去卧室,贺云舒又不在。
他一股无名火起,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钱不要,道歉不接受,当面说接受他的解释,背面却将开销账本甩出来——
方洲在走廊上打了两个转,摸出手机给保姆发短信。两个保姆轮班□□,但贺云舒去了,不知他们在不在。他先短信去问了排班,确定其中一个在后,又发短信将人叫出来。
片刻后,保姆衣衫完好地从房中出来,恭恭敬敬地叫,“小方先生。”
他道,“今晚上我和云舒陪孩子,你去宿舍休息吧。”
保姆不敢问什么,径直下楼,方洲顺手关了三层单独的门。他伸手试了试老大的儿童房门,门锁应声而开。
房间里有微光,高低床边的地板上一点起伏,赫然是贺云舒了。
方洲走过去,连人带毯子一并抱起来,尔后他立刻愣住了。
轻,轻得过份。
他刚站直,人醒了,挣扎起来。
“不想吵醒孩子,就别吭声。”他沉声道。
贺云舒果然不动了。
方洲放轻步子,公主抱着她出去。
刚上走廊,贺云舒立刻挣着下来,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方洲,你做什么?”
“这恰是我想问的。贺云舒,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离婚啊!还能是什么!”
方洲咬牙切齿,搂着她去书房,捡起丢书桌上的账本和卡片冲她道,“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算账?这就是你想了一天的结果?”
贺云舒点头,“对。”
“算什么?”
她接了账本,翻开指给他看,“你家给我的东西,都在纸盒里了,你点一点是不是对得上。至于账本,是你给我的生活费开销去向。这一部分,是和方家亲戚人情来往的礼物开销;这一部分,是孩子们的衣服玩具和游乐场的卡片;这一部分,是给爸妈买的节日礼物;还有这些,买的各种纪念品等等。剩下的,有些花在我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饰,我自己算是作为方家儿媳妇的岗位劳保。如果你不认同,我会想办法凑钱——”
劳保?
方洲气得都想要笑了,他给老婆的零花钱居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