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陆觉非走到门边,忽然又冷静下来。
他回过头,看着文乔道:“其实我也没说错。”他微微颦眉,“我和你目前的关系确实比他和你亲密更不是吗?虽然你我都很清楚这是一段假装的关系,但别人不知道,所以我也没说错,对吧?”
文乔恰当地微笑了一下:“是的。”她给出肯定回答,“目前来看,我和任何人的关系都比他和我亲密,我和他已经离婚,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我和他之间,甚至不如楼下星巴克的店员关系好。”
得到这样的回答,陆觉非渐渐放松下来,他展颜一笑,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脉脉含情:“就是这么回事,都离婚了,就是陌生人了,必然是连做朋友都做不成的。我不问你们为什么离婚,也看得出来他还想挽回你,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你不会回头的,对吧?”
是这样吗?
一定不会回头吗?
在今天之前,文乔从未在这个问题上动摇过。
但赖老先生和樊女士之间的事情,让文乔实实在在的怀疑了。
尽管内心迟疑,但面上她还是不肯服输,她没有表现出分毫犹豫,很果断地点了头。
“是的。”她像在劝服自己一样说,“我绝对不会回头。”
陆觉非闻言,嘴角微勾,面上笑意加深,他正要再说什么,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几乎一瞬间他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肯定是宫徵羽。”陆觉非厌恶地皱起眉,直接道,“我帮你把他打发走吧?”
文乔依然坐在沙发上没动,其实她不觉得按门铃的是宫徵羽,以她对对方的了解,来的人恐怕是石阳。
当陆觉非打开门时,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石阳站在门外,看着门口的陆觉非,尴尬地笑了。
“啊哈,打搅两位了,我有点公事找文总监谈,你们……”相信吗?石阳欲哭无泪。
在石阳上楼的这段时间里,宫徵羽一直坐在车里等待。
保安起先还在这待着,后面就想要离开了。
在他走之前,宫徵羽打开车窗唤了他一声。
保安慢慢走过去,有些窘迫道:“怎么了?有事吗?”
宫徵羽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递给保安:“你有烟吗?”他语气平静地问。
保安总觉得他现在虽然说话和表情都很平静,却隐隐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危机感。
他摸了摸脸说:“工作时间不让抽烟,会影响物业形象的。”
宫徵羽点了一下头,嘴角轻扬道:“那你能去帮我买一包吗?多余的就算是感谢你的。”
保安有点犹豫,宫徵羽直接道:“就算是弥补你之前对我的不尊重——你怀疑我是坏人,不是吗?我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他说得一派认真。
保安羞愧地说:“那好吧,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着,不过你要什么价格的?”
宫徵羽淡淡道:“随意。还要麻烦顺便带打火机回来。”
保安怪异地瞧了瞧他,总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片刻之后,保安回来了,带回一包软中华和一枚打火机。
“这是附近能买到的最好的烟了。”保安把烟和打火机递给他,一起递回来的还有剩余的钱,“钱我不要,你有人格,我也是有的,怀疑了你很对不起,你下次来我就认识你了。”
说完话保安就急匆匆跑了,看着他的背影,宫徵羽漫不经心地点燃了烟,尽管已经算是不错的烟了,但这味道他还是很不习惯。
宫徵羽从来不抽烟,酒也很少很少喝,但今天他在抽烟。
他开着车窗,目光落在楼门的位置,手上夹着烟,烟头燃烧的火星在黑暗中微弱地亮着,那就像他的心跳一样,微小,难以察觉,却依然存在。
他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在赖老先生选择用死结束一切的时候。
想到这些,宫徵羽又忍耐着不适抽了一口烟,他吐出烟圈的时候,楼门那走出三个人。
是石阳,陆觉非,还有……文乔。
文乔还穿着之前那套衣服,陆觉非也是,想来在石阳上去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做什么。
哪怕如此,宫徵羽的心里也没有多安宁,他没下车,就坐在那继续抽烟,视线定在那三人身上,直到他们也看见了他。
他在抽烟。
三人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尤其是石阳和文乔。
“哥!”石阳意识到了如今的问题有多严重,他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想抢过宫徵羽手上的烟,但失败了。
“哥,你……”石阳看着他担忧道,“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怎么能抽烟呢?”
在他刚跟着宫徵羽的时候,他就问过他抽不抽烟喝不喝酒,石阳表示自己不抽烟不喝酒,这才得到了宫徵羽稍微的青眼。
石阳跟着宫徵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抽烟。
他很清楚他对嗅觉的保护多强烈,对烟味酒味有多敏感厌恶,也就很清楚现在宫徵羽的心情和状态有多差劲。
同样知道这些的还有文乔。
她错愕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已经很长时间没被她这样毫无敌意惊讶注视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