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罚, 该赏。”安陵辞道, “你和萧翡剿除叛徒有功,自该论功行赏,不过我另有一份大礼送你。”
安陵辞挥袖道:“随我来。”
七绝宫地牢之中,还关着一个人——原护法,随风。
他被铁链缚在木桩之上,就如同当时的莲褚衣一样。似是有所觉, 随风猛地抬头,见到向他走过来的人时,目中顿时一亮,疯狂又痴迷。
“宫主……你来了,你肯见我了……”
安陵辞命人打开牢门,自己却并未走近,只对莲褚衣道:“这便是我送你的大礼。”
莲褚衣一怔,这些时日宫主虽不在七绝宫,却依旧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难怪醒来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已将诸事安排妥当。
莲褚衣立刻道:“多谢宫主。”
安陵辞轻搓袖口,勾出抹似笑非笑,背叛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世,他被那丹药所控走火入魔,入随风之局以为莲褚衣才是背叛他的那个人,看在莲褚衣是他亲手教养的份上让她死在了自己手上。这一世,随风却不配有这个殊荣。
便随莲褚衣处置吧。
“他如何,不必来回我了。”
随风眸中的光亮瞬间被扑灭,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绝望:“宫主!属下是随风啊!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宫主……”
身后之人的喊叫安陵辞仿若未闻,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随风,因为他知道,让一个人重新燃起希冀后又将那希冀掐灭,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安陵辞压下眸中阴戾,下意识抚向尾指,却摸了个空。
胸中霎时杀意弥漫,安陵辞足下一点身形如风,几瞬之间回到练功房,指尖内力化出十二瓣莲击在银铃之上。
房中悄无声息多了一抹暗影,安陵辞闭了眼沉声道:“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有消息了。”
安陵辞猛地睁眼,眸中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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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们失手了呢。”
眼前的女子约莫三十上下,鬓边一朵玉兰,衣襟开得低,露出雪白的脖颈,应当就是这几人方才所说的冯娘。
童萌看了一眼,便躺在地上装死。
阴鬼封寥寥阴笑:“我们仨同时出手,哪有不成的?不过是顺手捡了个小哑巴。”
冯娘把玩着箱子里的珍宝,都懒得瞧地上的泥人,只掩了鼻道:“脏死了,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带。”
“看样子是个雏儿,多少能卖几个钱。”赌鬼万如一取了箱子里的琉璃盏,倒了盏酒一饮而尽,大笑道,“这用宝贝盛的酒,味道都不同了。”
“这三箱生辰纲的确价值不菲,但怕只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
童萌掀了眼帘偷偷望去,见是一作书生打扮的青衫男子手摇折扇而来,在这匪窝之中格格不入。封寥寥面露不渝,一鞭抽去,然那书生几步游走,轻而易举避过。对于封寥寥的骤然出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面上也没有同他生气的神色,只径直走到桌旁撩袍而坐。
倒是和尚看了他一眼:“此言何意?”
“下月飞鸾阁叶老爷子大寿,这三箱生辰纲是蚶手门专程委托锦河镖行送给叶老爷子的寿礼,虽说这蚶手门和锦河镖行还不够让我等放在眼里,可这飞鸾阁却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动了他们的东西,就怕我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怕?”封寥寥冷笑,“你就是胆小如鼠只知道怕。若是以前或许我们不能同飞鸾阁一较高下,可如今几大世家实力大损,再想拿我们开刀也没那么容易!”
“那海外仙岛我们无能去得,劫几箱生辰纲总不至于也畏首畏尾吧。”
冯娘饶了绕鬓边长发,斟酌道:“我倒觉得书生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飞鸾阁毕竟是五大世家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真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又哪还有闲心去办什么大寿?”
“你以为他们真是为了过寿?”和尚眯眼道,“仙山一行让江湖各大门派皆有损伤,唯有那百里盟与七绝宫全身而退,江湖已有传言,所谓仙山一说根本就是百里盟与七绝宫合谋杜撰,就是为了削弱武林其他世家的实力,好让这一正一邪两头独大。”
“那飞鸾阁居于百里盟之下日久,此次怕是借着给叶老爷子过寿的名头,煽动人心要同百里盟讨个说法。”
童萌听得心头一紧,是谁在刻意散播这样的谣言?仙山一行各大门派没有全军覆没全仰仗百里盟和七绝宫,如今竟是倒打一耙要将百里盟和七绝宫一并逼入绝境!是异域番邦还是别有用心的世家门派?
亦或……都有?
“这不是丢了几箱宝贝,有没有闲心同我们算账的问题,是飞鸾阁被我们浮西五鬼扫了脸面的问题。”书生摇头道,“飞鸾阁家底雄厚,这几箱东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若是世家的脸面被人踩在脚下,你们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几人听了书生的话皆是面色一沉,封寥寥拍桌道:“劫都劫了,还能如何?”
感觉到那书生似是看了过来,童萌忙闭紧了眼,只听他道:“赶紧将那些个闲杂人等处理了,这几日我们各自散开暂不露面,等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