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晃晃的针拿出来,谢大丫还是忍不住瞳孔紧缩了一下子,这可比镇上的大夫们的那些银针多多了。
“能不能不扎?”谢大丫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君宝儿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刚才不是什么都行,什么都好的吗?
手里的针便先放了下来。
“你害怕针灸?但是针灸确实是缓解这个白驳风最好的办法了,不仅如此,你回去后还要拿我给你等会儿开的药湿敷,还有口服的药草。”君宝儿抬头见没有人再进来,便十分耐心地给她讲,“要是没有针灸的话,这些效果都要减一半的。”
本来还再想多说几句的,就见帘子一撩,有人从后面进来了。
正是因为好奇,要过来看看的杜颜颜跟沈钰嫣桃乌等人。
“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沈钰嫣见有病人,便说了一句,就想拉着她们出去。
杜颜颜也是这么觉得,便要一起往回走,却听后面叫了一声娘亲。
“嗯?”
“娘亲,你得过来帮忙。”君宝儿见到她,赶紧出声道,“其他的姨姨先出去吧,这里确实得需要娘亲一下。”
沈钰嫣跟桃乌挤眉弄眼了一下,便相互拉着出去了。
“怎么了?”杜颜颜走的近了些,才发现刚才背坐着的女子的脖子处遮的高高的,那侧脸上许多的白斑,在屋里的光下显得有些骇人。
于是谢大丫更紧张了,她好像不光见到了公主,还见到了皇后娘娘。
但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便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倒是吓了众人一大跳。
“哎!”君宝儿赶紧上前给她把脉,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有些犹豫,“好像是因为过于激动,所以昏过去了。”
“……”
杜颜颜半伸着的手就这么顿住了,待了一会儿又缩回来,想着蹲了身子一起把她抬到床上。
旁边的方院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赶紧来帮忙。
“我本想着她怕疼,让娘亲稍微给她施展一丢丢的惑术,忘记疼痛来着。”君宝儿也忍不住挠头,倒是这样的话,也还行。
昏过去的疼痛就没那么严重了,就怕扎针扎着扎着再醒过来乱动弹。
“白癜风?”杜颜颜待看清楚,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大概是叫白驳风吧。”
这个倒是很容易认出来,但是听说是极难治愈的。
“对,娘亲这个都知道。”君宝儿应了一声,又想了想,“方院使帮忙点住她的昏睡穴,我给她施针吧。”
主要是她这昏迷了,娘亲也不好施展惑术,要不就还是麻穴吧。
杜颜颜也来了兴趣,就在这看着,时不时的还帮忙打个下手。
对于自家孩子的医术,她这个做娘的已经完全不怀疑了,既然是天生的,那便用来造福一方百姓。
何必藏着掖着?
“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的,要是老夫来治的话,可能还要仔细斟酌再斟酌。”方院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颜颜的身边。
两人一起看着君宝儿下手利索地将银针一点点扎到她的半张脸的那些白驳风的斑点上。
“能治好?”杜颜颜突然问道。
“治不好。”君宝儿说的很自然,“但是能稍微减轻些,至少看起来不会这么吓人。”
可不是嘛。
虽说这个少女没多说什么,可是在她得了这种病的日子里,嘲笑是肯定少不了的。
不过在刚才,君宝儿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毕竟都能激动的昏过去了。
也亏了这种性子,还能主动大大方方来寻求医治,要是其他人,怕是会整天躲在家里,怕被人叫做怪物吧。
“公主怎么用上了这种针法?”方院使突然出声道。
眼看着君宝儿用的那一套是早已失传的郭家针法,他这里只有三分之二的残稿……
“嗯……”君宝儿一口气扎完,接过自家娘亲给的帕子擦了擦汗,这才故作心虚地看了眼旁边的方院使。
“你又偷老夫的残稿!”方院使压着声音叫道,刚才她那个眼神,还能不知道啥意思,“公主你……”
“这不是借鉴嘛。”君宝儿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后面的针法我已经推出来了,方院使想不想……”
想不想要哇?
方院使想不想……他自然是想的,不只是想,当听说她将剩下的三分之一推出来后,便直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哆嗦。
真是个妖孽,是个天才神医啊!
那边的君宝儿还在看着他,等着回答,于是方院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当即就转了脸色。
“公主的好意,臣定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方院使手里这么多的好东西,却总是藏着掖着。”君宝儿啧啧出声,然后回头将那银针一一取了出来,“本公主好歹也是安州百姓叫过小神医的,看个残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话说的方院使虽然心中愤愤,但还是得捧着,“公主说的是,等臣回去后,定将所有的珍藏全部奉上。”
残稿啊。
好几个朝代的大能医者传下来的手稿或多或少都有残缺,要是能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