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颜颜不过是跟这个妇人随意聊了几句,便站起身子。
“楚楚,吩咐下去,就说告知百姓今天晚上大雪,然后召集没事的人,做保暖的衣物,被子,熬粥,都忙起来,就不会想这些了。”
失去了亲人,谁都是痛不欲生。
可也不能让自己意味的沉浸在这痛不欲生里,要是这样,那真的便是走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刘璋那边也在吩咐。
“安州城里的富商的宅子,让他们空出来,还有损害稍微小一些的地方,都要找出来,不管怎么说,朕不希望看见一个人冻死在街上。”
“若是有人不愿意怎么办?”暗卫难得抬头问了一句。
他要确定的是,强制还是说劝导。
“强制。”刘璋想都没想就直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劝导,赚着安州百姓的银子,到遇见事了,还要感恩戴德,求他们救命?
“是。”暗卫也觉得自己问了个有些愚蠢的问题,应了声是后,便直接出去了。
半夜。
看着再次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众人围坐一桌,谁也没有心思睡觉。
“娘亲。”君宝儿披着小斗篷从外面进来,“这场雪下的好大呀,但是却好像比昨日还暖和些。”
她还跟同学们说,今天晚上可能会特别冷,都要求穿的厚厚的。
结果也没用上。
不过现在不冷倒是好事,起码不会冻死人。
而且现在方院使正在给出预防瘟疫的方子,说是最好是让整个安州城都喝上。
杜颜颜直接忽略掉君宝儿身后寸步不离的轩哥儿,招手让她过来,“来这边坐坐吧,你也是辛苦了。”
相比较她们,君宝儿这次确实是忙成团团,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就将整个安州城跑了至少两圈……听山药说,她们不少人脚丫子都出了冻疮。
只是,并没有人叫苦。
“君宝儿是真厉害。”沈钰嫣摸摸她的头,心里是五味杂陈。
得亏她先叫儿子下手,要不然,那得多优秀才能配的上君宝儿啊。
即便是这样,她也害怕若是以后再有人跟自家儿子竞争,那可怎么办?
“对了,纪二呢?”沈钰嫣突然环顾一周,没发现纪二的影子,便冲桃乌那边道。
“哦,纪二他……被皇上叫走了,说是人手不够。”桃乌摊了摊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尽管纪二已经辞了那劳什子将军之位,但是他作为曾经的一份子,该有事就得叫他呗。
话题一旦说起来,紧跟着就有人问上了,比如看热闹从来不怕事大的君宝儿……
“你纪二叔叔是怎么追到桃乌姨姨的?”君宝儿忽闪着个大眼睛,满满当当的都是求知欲。
害。
谁都想问,结果这不是没顾得上吗?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桃乌,谁也没出声,但是眼神里都是一致认同地两个字,快说!
“就是他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了。”桃乌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不信。”出声的是楚楚。
当时她可是在后面看了个一清二楚,当时纪二那个脸通红通红,像极了个小姑娘。
而桃乌则是游刃有余,说是纪二告白,她是不信的。
“那这样……”君宝儿眼珠子一转,“桃乌姨姨跟我们讲一讲,纪二叔叔是如何表白的吧。”
就当是听故事了。
只是她这边话音刚落,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
“皇上驾到!”东九“轻轻地”嚎了一嗓子,只是让屋里叽叽喳喳笑的不行的人都听见。
该走的走,该留的留,都几点了!
东九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门口站着,心情还算是不错,他可终于把皇上拖到皇后娘娘这里来休息了。
说起来,他这个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就是不合格啊。
沈钰嫣矫情地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睡会儿。”
也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屋里呼呼啦啦地只剩下了君宝儿与杜颜颜两个人。
杜颜颜也没想过自家皇帝哥哥会这个时候过来,忍不住有些呆愣住,“今日是不忙了吗?”
“朕只是想你了。”刘璋冲着小媳妇笑笑,眼睛已经是有些疲惫的睁不开。
那边的君宝儿本来还想在娘亲这里蹭个睡觉,结果听爹爹这一句想你,直接撇撇嘴起身也要走。
“哎,奴才送公主回去。”东九赶紧伸手去扶着君宝儿,想了想又蹲了身子下来,“要不奴才背着公主吧,这地上湿漉漉地,别湿了公主的鞋子。”
君宝儿也没拒绝,直接顺从地爬上去。
她脚丫子有些疼,正好东九愿意背着他。
“东九,你真好。”走在半路,君宝儿突然嘟囔了一句。
“……”东九一下子就觉得眼睛湿了,他的公主呦,这阵子可真是受罪了,试问历朝历代,哪家的公主会学医,还会来帮百姓看病啊。
“公主,奴才一点都不好。”东九也腾不出手来给自己擦擦眼泪,便出声道,“要是公主还在京城,奴才哪能让公主受这种罪。”
“嗯。”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