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颜颜的受伤,那群被称为酒囊饭袋的狱卒本来也都统统要处死。
在刘璋的眼里,但凡他们不是犹豫,也轮不到皇后亲自动手。
这就是皇权。
对于他们来说,皇室的每一个人都是主子,如今主子受伤,他们却一根毫毛未伤,可不就是护主不利?
“皇上。”楚楚没办法,硬着头皮站出来,“皇后娘娘说过,要是太子平安无事,还要重赏他们……”
当时确实情况紧急,可也确实是这群人失职。
要不是再加以利益诱惑,可能他们连太子都不打算护着。
“好啊,好啊。”刘璋简直怒极反笑,右手重重的拍在椅子把上,竟然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可见是怒气有多大。
也不知道是恨那群可恶的飞厥族,还是恨自己面对小媳妇屡次受伤的无能为力。
“爹~”睿宝儿都被吓得哆嗦,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他知道,娘亲当时是为了保护自己跟妹妹,才冲出去的。
“叫刑部尚书滚过来见朕。”刘璋冷声道,起身往床边又看了看自家小媳妇,便去了御书房。
不管怎么说,这次刑部尚书算是栽了。
这个楚楚倒是没认为怎么样,正常来说,狱卒本身就是看管犯人,受刑部管辖,可从今日看来,这刑部尚书对他们何止是放纵。
简直拿他们当大爷一般捧着吧?
而且身为狱卒,也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应该统一训练些拳脚功夫,不然万一碰上有人越狱,或者是劫狱的,就会十分被动。
说起来,也是如今京城的大牢里进去的人比较少,皇上宽厚罢了。
然而这次……呵呵,那刑部尚书估计是直接一撸到底,小命保住就算是皇上为了给娘娘积德。
毕竟,他为官多年,别人不知道,血纪堂能不清楚……这也是个手里肮脏的货罢了。
果然,没过一个时辰,就有消息传来。
刑部尚书的官职被撸掉不说,而且还连同家里一起被流放到荒城了。
“皇上这次看来是真气急了。”冬竹轻声道。
东九是奉皇上之命送消息的,听见这话便摇头,“其实是刑部尚书刚过来,后脚他之前犯的一系列的罪过,就被送到了皇上的案板上。”
于是皇上就当着刑部尚书的面,一条一条念出来的。
当时那气氛,刑部尚书那脸色,都将要告老还乡的人了,直接就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滴。
嘴里除了念叨着皇上饶命,再也没别的了。
“皇上念他是先帝时期的老臣,于是特意开恩留了他一命。”东九又道,笑了笑,“当然,流放荒城也是赎罪了。”
为什么。
在昭国建国以来,就有一处百草不生之地,冬天极寒,夏天极热,当时的开国先帝特意赐名荒城,供罪大恶极的犯人流放在那里种树。
反正绝对比直接抹了脖子更难受。
除了他,还有一众人,刘璋直接没留情,该罢官的罢官,该处置的处置。
那一帮被抓住的飞厥人,也交给东九亲自去审问。
晚上。
刘璋坐在床边上,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小媳妇,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朕才能日日跟在你的后面保护你啊?”
他从不干涉颜儿的每一项决定,就是因为知道她之前自由惯了,便想方设法的给她空间。
当然,颜儿做的大多数事,都是为了昭国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是近两年,恨不得拼命与他并肩。
“你之前总是跟朕说,要给睿宝儿和君宝儿多享受一些小时候的乐趣。”刘璋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脸上难得有些受伤的表情,“可朕现在不想了,朕想着早一些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那朕就可以与你一同出京了。”
他心里都知道,小媳妇根本不喜欢京城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可因为他在京城,她也是尽量与他在一起。
杜颜颜眼皮沉得厉害,一点也睁不开,动不了。
她想说其实也没那么想出京玩,在京城也挺好,想休息了还能休息。
喜欢的人在身边,爱的人都在,这才是幸福,可她说不出话,只能心里各种想。
唉。
只是可怜了她的睿宝儿,听皇帝哥哥这意思,睿宝儿的快乐童年马上就没有了。
还不到两岁。
“身上的这些伤,朕都恨不得砍在朕的身上。”刘璋已经躺在了小媳妇的身边,“肯定疼的厉害吧。”
杜颜颜心里叹气,真没觉得疼。
那萧赦给她用蛊虫治的,几乎她一开始因为紧张,所以没有意识到疼痛,到了昏倒的时候,更没啥疼的。
然后用上了蛊虫,现在真的不疼。
可这话,也说不出来。
“明日起,朕决定带着睿儿上早朝,在御书房跟着朕,这样的话,小时候的耳濡目染,等大些也好教。”刘璋又轻声道。
杜颜颜:……
她可怜的睿宝儿,今日定是受了惊吓,明日就要过上当皇上那疲惫而又无聊的生活了。
“身为太子,他理应承担起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