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心里有数就好。”老嬷嬷的冰山脸似乎融化了些,看的后面两个人有些震惊。
这陈嬷嬷可是他们的噩梦,不过说来也是,他们刚被抓过来的时候,都是满脸惊恐或者是整日想着逃跑的。
看看这位,确实与他们当时拉开了距离。
杜颜颜端足了小辈的姿态,终于哄的那老嬷嬷温和了许多。
“小公子尽管歇着便好,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一声,有人会去办的。”
老嬷嬷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这已经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多谢嬷嬷的看重。”杜颜颜再次道谢,又问,“还请问嬷嬷一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公主呢?”
“公主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你的。”那老嬷嬷似乎很愿意听这样的话,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他们家的公主,可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她看这位小公子又乖巧懂事,还有礼貌,他们家公主定会喜欢的。
公主喜欢的人,她乐的给几分脸面。
那边的梁府地牢,轮番受了一遍刑的高顷终于吐出来三个字。
长曹县。
“我再也不知道了,我只是公主的其中一个男宠,我只知道那公主不是昭国人。”高顷奄奄一息,浑身疼的发抖。
韩括亲自审问,自然由不得他不开口。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当年高家到了流放之地,第二日我就被绑上了一辆马车,送来了这里。”高顷艰难道,“一开始我也是被拍卖的一个,可后来他们又后悔了,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让我扮成梁清秋,帮着那公主找一些男宠。”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迷茫,其实这几年过下来,要不是被抓住,他在这梁府生活的好好的,恐怕真就以为自己是那梁清秋了。
“梁清秋呢?”
“不知道,也许是死了吧,也许成了公主的男宠,毕竟公主就喜欢年纪小的少年。”他努力地想露出一丝冷笑,可嘴角太疼,整个脸都是肿起来的。
“为什么不上报朝廷?”这句话是景妃问的。
谁知那高顷看了她一眼,“你是朝廷的人?我之前不是没报过,可是江州巡抚,也是她的人。”
这个她,自然说的就是那位公主了。
待问的差不多了,韩括拉着景妃出了大牢。
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会儿一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景妃忍不住又呕了起来。
“你是江东总督的女儿,怎么这么娇生惯养?”韩括抱着剑看她。
景妃还在干呕,好不容易抬起头来,“你们之前的重刑司,都是这么用刑的吗?”
刚才她看着韩括下手那么狠辣,别说那高顷承受不住了,她的身上似乎也一阵阵的发疼。
韩括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走吧。”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那梁知府独自一人站在远处,似乎不敢过来。
景妃揪了揪韩括的袖子,“梁知府是不是不知道啊?”
韩括没说话。
应该不知道儿子是假的,可是那位公主的存在,呵呵,他不信不知道。
毕竟能在长曹县一手遮天,恐怕也给了他数不尽的好处吧。
那地下赌场,凭着那江州巡抚一人,可做不起来。
不过韩括有些皱眉,那长曹县的县令说是已经把文书上交,退了下去。
这人必定是个突破口。
“梁知府,长曹县一事,你可清楚?”韩括冲眼前苍老了许多的男人道。
“知道。”梁知府喃喃道。
事到如此,他没想到,连他的儿子都没了,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知道就行,你愿不愿意将功赎罪?”韩括继续道。
果然梁知府很是震惊,“能将功赎罪?”
韩括掏出一块令牌,“见此令牌如见皇上,我在这里保证,可保你全家的命。”
梁知府赶紧跪下,“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听说那个公主是北疆人的时候,景妃忍不住看了韩括一眼,往里缩了缩身子。
“那位公主是七年前过来的,臣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她……她一来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臣贪污的证据。”梁知府忍不住擦了擦汗,又解释了一句,“为官者哪能不贪。”
“好一个为官者哪能不贪。”韩括冷笑道,“看来梁大人贪的不少啊。”
梁知府赶紧跪下磕了个头,“臣有罪。”
然后韩括也没叫他起来,就只好跪着继续道,“她又用同样的方式拿捏住了江州巡抚,还给我们每年数百万两的银子作为回报,臣一时没忍住……”
景妃明白了,颜儿在京城的鱼清风跟鱼香坊,辛辛苦苦干一年,也不过才几百万两银子收入。
这还是绝对属于高收入的了,杜家都因为那点分成,混的很是不错。
而一个梁知府,就仅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收入这么高。
难怪经不住诱惑呢。
“所以她做的事情,你都知道?”韩括又问道,“你可知道她在哪儿?”
梁知府赶紧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帮她瞒下来,偶尔给她送上几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