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水平,那些才女们所谓的刻苦用功,岂不都成了笑话?”
瑶华要不是见杜清态度认真,几乎要误以为她在捧杀了。瑶华有些汗颜,“确实不曾拜师过,都是家父教的。加之乡野之地,不比京城热闹,没有玩乐可以分心,我陪着弟弟读书,便是唯一消遣,故而多读了几遍。让夫人见笑了。”
杜清微微点头,“崔夫人不矜不伐,谦虚谨慎;而你弟弟,小小年纪,聪慧机敏,已有君子之风。真是让我羡慕。我那长子与你弟弟同岁,你若得空,可带你弟弟来我府中做客。”
瑶华感受到她的善意。而且吴肃是官家近臣,十分得官家看重。杜清这样的态度,也代表着吴肃的态度,她心中一轻,“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杜清轻轻一笑,“不用紧张。尚未开宴,我们随便聊一聊就是了。”
瑶华故意做出了一个擦汗的假动作,“我不敢调皮,实在是害怕夫人打我手板。”
杜清和声道,“这里这么多夫人,我们这么彼此称呼倒是见外了。我比你虚长几岁,闺名单字清,要是不嫌弃,你可以叫我一声杜姐姐,我称呼你一声妹妹。”
“那自然是好。”瑶华可从来都不端着,“我的闺名乃是瑶华二字。杜姐姐,我想请教一下,宫中设宴,礼仪举止,我们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杜清嫁入京中十多年,对于这些礼仪和门道一清二楚。两人便坐了下来,细细地说了起来。
不断有诰命夫人被内侍和宫女们引进大殿之中,只是阮党一派的人渐渐地都围到了太师夫人一边,与殿中其他的人泾渭分明。
徐老太太和蒋氏进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蒋氏一见望过去,心中便得好像哪里不对。
往年宫宴,开宴之前,众命妇必然都先去慈元宫跪拜,阮党一派重要人士的家眷都会有与阮皇后交谈的殊荣。那时满殿都是阮太师一党的家眷,耳朵里塞满了讨好的话语。可今日,阮太师夫人身边的人,好像比去年少了许多。而那些与阮太师夫人保持距离的夫人们居然为数不少。
她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或许是因为往年见不到的那些命妇都集中在这一个大殿之中,所以才有这种错觉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徐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向阮太师的夫人示好了。
阮太师夫人对于和煜还是很看重的,因此对于徐老太太和蒋氏还是留了些面子。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之后,阮太师夫人便问,“听说崔晋庭的夫人也是你们和家的姑娘?”
她这话是明知故问,和瑶华的来历,阮太师已经派人查过一遍了,她刻意等到徐老太太来了之后才发作,就是准备当众给瑶华难堪的。胆敢暗算她的孙子,她迟早会让和瑶华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徐老太太忙道,“是的,乃是同族的姑娘,今日也来了,正在那边坐着。”
阮太师夫人哦了一声,“不知是哪一房的姑娘?”
徐老太太回答,“她的父亲与我儿乃是堂兄弟。”
阮太师夫人唏嘘道,“原是你的晚辈,而且这关系也算是相当近了,那怎么不见她来拜见你?”
这话,一听就是给瑶华找茬呢。
徐老太太并不知道阮安之如今身处天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因为瑶华,阮太师夫人对瑶华恨之入骨。她心中一琢磨,只以为是崔晋庭一直针对阮太师,因此阮太师夫人这才心中不舒畅,要给瑶华难堪。
若在以往,她可能还不会去做阮太师夫人手里的刀。可如今,瑶兰已经嫁入了阮府,瑶芝也即将嫁给黎王,她们与阮太师已经是妥妥的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也分不开了。
若是今日能借阮太师夫人的手为难和瑶华,再向崔晋庭发难,也算是为阮家立下了一功。
她递了个眼色给蒋氏,蒋氏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徐老太太便长长地叹了一声。
阮太师夫人忙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蒋氏忙去扶徐老太太,伸手给她轻抚着后背,“唉,回太师夫人的话。这里许多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瑶华姐弟刚来京城时,倒是与府中常来常往,三天两头的往府中跑。不过自从她嫁给崔大人之后,便不再与我府中来往了。便是与崔大人成亲,也不曾知会过我们一声。”
一旁的夫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阮太师夫人眉头一皱,“可是有什么误会?”
蒋氏又道,“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误会,反正自从她嫁给了崔大人之后,便与我们断了联系。便是逢年过节,我们去请,她也不来。哦,对了,瑶芝与黎王即将成亲,瑶芝要亲自写信邀她前来观礼,她也不回应。我家老爷亲笔写了请帖派人送到她府中,可直到现在,一点回信都没有。她对我家老爷都这样,对我们,呵呵,这种态度也就不算什么了。”
阮太师夫人面有怒色,“岂有此理,这种一朝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如此德行居然还有诰命在身,简直天理难容。”她转身对侍女道,“去将这位目中无人,不知礼数的崔夫人请来与我一见,我倒要见识见识是怎样的奇女子。”
那侍女称是,立刻走向瑶华的位置,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