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些事儿,都交给本王就行了。”他目露坚定,“不会,本王可以学。”
“什么是好男人、标准的好相公?”颜水心比划了一下萧夜衡,“这就是了。”
萧夜衡唇角勾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颜水心指挥,“洗好了之后,再用清水过滤一下就可以了。”
他依言,并且记着把油与调料、粮食都放进大米缸,盖上木盖。
只有捡来的干饭用袋子装着,用绳子挂在横梁下方。
颜水心打趣道,“王爷,你可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啊。”
“被环境逼的。”他无奈。往天,他吃的向来都是珍馐海味。
先前煮饭的时候,颜水心拿了一个大汤碗装了淘米水放在火堆边烘煨着。
现下,淘米水沉淀得差不多了。
萧夜衡问过她,她说淘米水的沉淀可以洗头发用。
颜水心娇羞地朝他抛个媚眼,“王爷,我好久没洗澡洗头了,要开始奢侈了,去公用厨房浪费柴火烧一大锅热水。”
他被挑得浑身一下激灵,随即面露歉疚,“这算什么奢侈,本王带你一道去烧水。”在牢里,他就算想为她提供好的生活,都不可能,只能尽力照拂些。
他出了门,用藤蔓扎了一大捆柴,拎在手里。
颜水心跟在后头,头痒,一挠头,三千青丝早就成坨垢在了头上。这起码几个月没洗头了,也亏得萧夜衡经常用深情的目光看她。
她自个都自嫌。
突然,颜水心的心碎了,指甲缝抓出的污垢里居然躺着一只虱子,不由惊呼,“啊啊,王爷,你头上长虱子了!先前在五十九囚室,我们天天睡一起,我长虱子了,你肯定也有。”
“本王知道。”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她好奇地问,“你也抓到了?”
“头发奇痒,便知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谈论明天天气是否晴朗般淡然。
“那你还不叫嚷?”她一想到自己满头虱子,头皮发麻,“我要去弄死它们、淹死它们、杀个片甲不留!”
萧夜衡冷森无波的眸光里泛出了浅浅的笑意,于他而言,活着,有她在身边,便好。
颜水心怒冲冲地在监医室配出了灭虱子的药,捣鼓成药泥,再配了些药泥洗澡。再与安王一道去了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
冷水与热水各装了二桶。
萧夜衡不让她拎重物,他分两次拎着二桶水去了洗沐间。
一长排洗沐间的门,只有最左边的一间是闭着的,不知谁在里头洗澡,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萧夜衡将四桶水都放进最右边的间室里,安静地在外头等候,“心儿,等你洗好了,叫我。”
他也想好好洗个头澡。省些柴火,用她用过的洗澡水就成。
颜水心进了间室后,看到靠墙的角架上有一个木脸盆,也不知是哪个狱卒生前用过的。
她用桶倒了点热水,进脸盆。她先是把头发打湿,将药泥均匀地涂抹在头上,用半块肚兜当帕子包住头发,然后唤道,“王爷,快进来。”
萧夜衡迟疑了一下,她沐浴让他进去……莫非是要洗鸳鸯浴?
思及此,一张半残的面恐羞得通红。
她要如此,他还是依她的。
走进浴间,原以为会看到她衣衫半解,哪知,她衣着整齐,头上的湿发还包了半块……肚兜。
他心下略微有些失望,瞧着她愈发窈窕的身姿,心忖着,早晚,她会是他的女人。
颜水心朝他伸出手掌,“我的另外半块肚兜呢?”
他微窘地说,“以前给本王包扎腿用,就是本王的了。”
她倒觉得好笑,一块破布,至于么,“我又没说要回去,先拿来。”
他从袖袋里小心地拿出半块叠好的布巾,一角还绣着梅着,可不就是她的肚兜么。
颜水心一把抢过来,放在鼻子间闻了闻,“还洗干净了。”
“脏的带在身上不好。”怕保存不久,后半句没脸说,“自是要洗一下的。”
她稍一颔首,让他在角架前弯腰,“我帮你洗头,先湿敷药泥杀虱子,一柱香的时辰,虱子便可死净。”
他原想自己来,可是弯着腰,单腿驻着拐杖不方便,还是由着她了。
感受着她的小手在他头上淋水、敷药泥,动作又快又麻俐。估计是因为她是医者,偶尔会为病人做这些吧?
“可以了,我要脱衣服了,你去外边等我吧。”她挥挥手。
萧夜衡点头,脑袋上顶着她刚讨去的半块肚兜出了洗沐间。
王莫也拎着桶水过来洗澡,看到萧夜衡头上绣着梅花的帕子,哈哈大笑起来,“安王,你顶着女人的肚兜要走霉运的!”
萧夜衡不理他。倒是奇怪,他怎么一眼能看出这巾是肚兜,想当初,自己可是认不出来。
一想到王莫与夏初雪有一腿,女人见多了,估计认出不难。
颜水心关着门,脱了衣裳,在里头扯了截袖子当澡布,开始洗唰唰……
门外外头的王莫道了句,“守着谁呢?莫不是颜监医?”言罢,拎着水捅进了颜水心隔壁的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