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道了一句,“安王爷竟然能下床了。你倒是命大,先前断腿烂了还能伤愈。”
似想到什么,气怒的眼神瞪向颜水心,“是你给安王医治的?”
“当然不是。”颜水心明知牢头不喜人医治安王,认了才是傻,“这阵子,我每次出入监医室,都有人看着。哪有机会拿药给安王治伤,他自己身体好,痊愈了罢了。”
牢头孙成与一干狱卒平日根本没注意安王一个残废的状况,也不在意他伤是否好了。
孙成只道,“颜水心,这牢里每晚都不太平。哪天半夜死了都不知道。做监医,搬离囚牢,可安全多了。”
“好啊。”颜水心点头,“那就谢过牢头了。”
“昨儿,本头说过,让你两日后上任。”孙成色眯眯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这话里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摆明要她陪睡。她岂会不明白,“懂的。现下人家受了惊,您明儿抽空过来呀。”
牢头孙成听了,一张布满络腮胡的脸上浮起满意,色眯的眼直瞄她全身,“算你识相。明儿个,爷肯定好好‘疼’你。”
颜水心忍着恶心,装出一副娇羞样,“您到时候,可千万要一个人过来呀。”
“那当然。”牢头脸上满是色、yu,“一个雏,本头暂时还不想分人一杯羹。”
颜水心忍着揍孙成的冲动,脸上还得赔笑。
萧夜衡怒得脸色发黑,拳头紧握,额际的青筋因过度隐忍而暴跳起来。忍无可忍,他掌心凝运真气,就想给牢头致命一击。
颜水心及时握住他的手掌,默默地向他摇了一下头。
他暴怒的情绪就在她无声的安抚中平静下来。
等牢头带着一队狱卒走了,颜水心才开口,“现在不是杀牢头的时候。不差多等一天。”
萧夜衡一拳头挥在了粗壮的牢柱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渗到了地上,恨恨道,“是本王无能,让你受此般屈辱!”
颜水心抱住他的腰,抬首说,“王爷不要自责。明天的事,可全都靠你了。牢头会为他的言行付出代价。若方才便动手,那便是与所有狱卒为敌。你还带着个我,根本无法全身而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你不但不无能,你还是我的英雄!”
“真的?”他怒火沸腾的心似乎被浇熄了气焰。
“真的。”她郑重点头。
萧夜衡回拥住怀中的人儿,叹息了一声。
颜水心掏出一个纸包,里头有治伤的药粉,捉过他的大手,撒在了他渗血的指节上,“以后不许自残。”
听着她充满关心的话,感受着她的小手为自己包扎忙碌,萧夜衡内心分外舒畅。
“跟你说话呢!”她没得到回应,怒瞪他。
“知道了。”也就她敢凶他,奶凶奶凶的,像个小野猫。萧夜衡脸上洋溢起了浅浅的笑意。
两人回到木板床上睡觉,他只是抱着她,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初雪便在狱卒赵有顺的护送下回了五十九囚室。
夏初雪见颜水心竟然与萧夜衡睡在一张床上,顿时怒声,“你还真是银荡!”
仗着赵有顺撑腰,又听说牢头今天会来‘上’颜水心,一个残花败柳,相貌还丑陋,就不信安王还偏袒。
颜水心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动作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勾引我自己的夫君,有什么好荡的?”
夏初雪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安王妃了?你与安王拜堂,不过是狱卒折辱你们。还好意思霸着安王妃的位置不放?”
“我就霸着。”颜水心扶萧夜衡坐起身,右手指腹轻摸了一下他满是疤痕的左脸,“不管怎么样,我与安王总归是拜过天地的,只要双方承认这门亲事,那便是夫妻。有些人,即使在天下人眼里成了亲,也指不准根本不当对方是夫妻。安王,你可有把我当你的王妃?”
“安王妃的位置非你非属。”萧夜衡配合地给了斩钉截铁的承诺。她的小手,摸得他的心都发痒了起来。真该死地想扑倒她,奈何不是时候。
夏初雪还想着勾引安王呢,听他这么一说,气得脸色发白,转而对赵有顺说,“顺爷,你说过会帮我教训安王与颜水心的,说话算数。”昨晚在床上,她可是把对方哄得心花怒放的。
赵有顺摆出一副大爷的派头,指着萧夜衡,“你还真以为你是外头那个呼风唤雨的安王?这囚牢有进无出,你只有等死的份!”
“还有你!”说这话的是夏初雪,指着颜水心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还没骂完,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只见她用来指颜水心的右手食指竟然被萧夜衡以掌风切断了。
渗血的半截手指掉在地上,还反射性地颤弹了一下。
赵有顺大惊,抽出随身的佩刀就向萧夜衡砍过去,萧夜衡一手揽着颜水心的肩膀向后一倒,避过赵有顺的砍刀,另一手点了赵有顺的穴道,赵有顺顿时举着刀动弹不得。
“萧夜衡,你反了!”赵有顺大吼,“敢袭击狱差,你死定……”
萧夜衡懒得听他废话,抢了他手里的长刀扬起“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