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白皙纤长,肌理细腻,一看便是女子之手,完美得非言语所能描绘。
原本立在地上的石像冲天而起,红色沙漠犹如红海般波澜起伏,那浪越击越大,隐有盖天之势,殷红一片好似鲜血的颜色。
“彧黎。”一声若有似无的缥缈之音从天外传来。
这声音传来,“红海”卷起的波涛愈发汹涌。
一声轻叹,巨掌直接捞起石像,本来还在闹腾的“红海”立即消停下来。
片刻后半空中忽然落下一截树枝,接着巨掌携着石像消失,沙漠很快便如什么都未发生般安静下来。不久后,又有人从塔门进入玲珑塔,踏足这片红色沙漠。
就在此时,一个不知何时藏在沙漠底的黑色人影从地下钻出,手持半卷残书,喃喃道:“彧黎?”
那人浑身罩在黑袍之中,手中的残书散发着一股危险的魔气。
“太渊魔书?不愧是魔祖意欲,连这儿也敢闯。”
一个拄拐老妇蓦地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摇光在此处必会认出,眼中这个忽然出现的老婆婆,竟是妖皇墓出现过的姜婆婆。
“原来彧黎的一半精血在此地,怪不得当初遍寻不得。”那黑袍人呵呵一笑,并没有因为眼前之人的话露出异色。
姜婆婆微微拧眉,打量了他几眼,“看来你已经恢复了那位的几分记忆,见欲与听欲都被你吞噬了。”
意欲即是贪婪之心,原本就是六欲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欲,吞噬了见欲和听欲之后,力量几乎可以抗衡七情。
黑袍人无声咧了咧嘴,黑色魔气自半卷太渊魔书中涌出,须臾间他的身影消失在玲珑塔内。
姜婆婆大约也不打算追,她走到巨掌抛下东西的地点,手一伸卷起地上的树枝。那树枝看起来像是刚摘下的,断裂处还有淡淡青气,树枝上有两片长得像手掌的淡红树叶。
将树枝插入沙地中,她取出一个玉瓶,倒了滴不知名的液体到沙地上,那树枝立即抽芽拔枝,眨眼间就长到一人高。
似手掌的树叶簌簌抖动,透着股愉悦的情绪,它向姜婆婆的方向摇晃,似乎还想吸收玉瓶中的液体。
“贪吃的小家伙,连你的母体都没有这般造化,况且一滴混沌原液已是你的极限。”姜婆婆收起玉瓶,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已经有一人高的树枝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乖乖的矗立在沙漠中,埋在沙地地的根茎呈网状向四周辐射。不知是否因此地环境的影响,树枝上的红色树叶愈发鲜艳欲滴,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姜婆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沙漠中。
已经闯入第二层的摇光等人并不清楚沙漠中发生的事,他们此时都漂浮在半空,底下是一片蔚蓝海域。
这“漂浮”不是他们主动御空而立,而是因失重感不受控制的飘在半空。动作愈大,那股失重感愈强烈,几人皆困在半空寸步难行。
摇光扫了眼秋凝嫊,计算将她彻底留在此地的可能性后,将这个念头抛开,不过她心思一转,笑道:“秋道友有没有兴趣与我赌一局?”
秋凝嫊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警惕道:“你想赌什么?”
这儿只有四人,越向柔与她素有旧怨,而摇光更是她的生死宿敌,唯一与她无仇的公子御却因摇光势必站在她的对立面,如此一来她可能会面临三人的围攻,在如今这种境况下她只能示敌以弱。
“赌我能否不费吹灰之力,从你那儿取走一件东西。”摇光眉眼间俱是无害的笑意,这笑在秋凝嫊眼中却带着十足恶意。
她眸色微凝,已经隐有动手的架势,右手状若随意的抚上左手腕的红绳上,不动声色道:“不知清璇仙子看上了何物?”
摇光知道她手里那看似不起眼的红绳实际是仙器“秋水落霞”,没有拆穿秋凝嫊的小动作,她颔首笑道:“的确想借秋道友的一件东西”
她顿了顿,在秋凝嫊已经打算动手的前一刻继续说:“放心,我要的不是秋道友的命,而是秋道友纳戒中的一样东西”
“道友不妨看看纳戒,就知道我说的是何物了。”
“你已经取走了?”秋凝嫊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和怀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莫说是她,一旁的翡涟御也没猜出摇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并未插嘴,站在一旁看戏。
“若是不信你可以检查一番。”摇光老神在在的答道。
“既然已经得手,不如清璇仙子将它拿出来,若是真的我愿赌服输。”秋凝嫊戒心已生,并不愿按她说的做。
摇光不在意的笑笑,琥珀色的眸子隐有暗光闪动:“惊喜要自己揭开才有趣,你现在不看,或许以后就要后悔了。”
秋凝嫊心一跳,神念下意识的探入纳戒内查看。她自恃三人联手自己打不过,但也绝不可能被人瞬间夺了纳戒。
就在她神念进入纳戒的半息间,纳戒内产生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细微波动。
“秋道友找到丢了何物么?”摇光莞尔,手里却赫然多了两件东西。
被她爹亲自炼制过的风狸杖果然厉害,心想事成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异宝。她不过是运起风狸杖在心里默想天机镜,天机镜就乖乖送到她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