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眼睛变得格外亮,急迫地抓住他的手:“真……真的可以吗?”
走廊那端响起脚步声,估计是有人找不到他,原路返回来寻。
贺随站直身,向他保证,走出两步,小孩儿扬声喊:“——哥哥,这次你要拿冠军!”
姜稚月不放心贺随一个人走路,半道拐回去准备陪着他,没想到贺随不仅是个Bking,还有做交际花的潜质,半分钟不到,一向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的辰辰竟然主动为他加油。
姜稚月疑惑地问:“你和辰辰聊什么了?他看起来挺喜欢你。”
贺随手肘支着拐杖的扶手,桃花眼微微眯起,自带蛊惑人心的特效。他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点儿。
姜稚月不疑有他,附耳靠过去。
女孩小巧的耳廓藏在发间,露出一小抹微红的耳尖。
贺随眸光稍沉,语气懒散而轻快:“他问我对你好不好。”
顿了下,他沉声补充:“我说——谢谢你。”
温热的气息染上她的耳廓,姜稚月飞快跳开一步,不自觉伸手去碰烧红的耳朵。
辰辰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哪懂这些。
明明是……明明就是他借题发挥,不敢直接道谢,才引诱她过去。
贺随已经走出几步,发现小姑娘没跟上,歪头拉长语调提醒:“走了,小朋友。”
姜稚月垂着头小步快走几步,和他错肩而过时,头发盖不住泛红的耳朵。
耳尖容易红的小朋友。
贺随轻轻弯起嘴角,笑着跟上去。
距离比赛还剩一周的时候,贺随的脚能触地走路,姜别不放心载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放弃比赛,不然牵动伤口很容易造成二次损伤。
回到车上,姜别沉默许久,转头看向副驾驶:“弃赛吗?”
贺随把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下扒拉了点儿,听见他这话倍感意外,他一双眼睛直勾勾打量人的时候,总有种看透一切却不露于表的阴险。
姜别觉得他那股阴险劲儿又上来了,“为了你自己好。”
贺随眼皮子都不动,窝进车座里半天没反应。这几天他也没睡好,长期处于丧志状态很容易扑上去咬对方两口。
半晌,他坐直身,话中听不出情绪:“姜别,这次我必须去。”
姜别不太理解,“车队失去赞助商,你完全可以再拉赞助,甚至自己投赞助。”
这么拼,有必要吗。
贺随颇为无奈瞅了眼人傻钱多的姜小总,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你没有钱我可以给你宰,宰不够算你输”的谜之自信。
姜别想起什么,“真打算让我妹去比赛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有点少……
希望明天可以写多一点=v=
第24章 甜度24%
下午五点多,夜幕缓缓降落, 车子混进长而无尽头的车流中, 忽闪而过的车前灯与霓虹光亮混在一起。光线明灭而刺眼, 贺随歪头看着窗外,揉了下额角笑说:“都邀请她了,骗小孩儿不好。”
姜别将贺随送回家, 赶在他下车前, 叫住他:“蒋阿姨同意你去吗?”
贺随短暂地沉默了会儿, 无数种回答从他心中闪过, 但哪个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他把话题岔开:“你怎么比我妈还念叨,路上小心。”
贺随拉开雕花大门进入园子, 马上要进门时脚步略顿,局促的样子像考差不敢进门的小孩儿。良久, 他肩线松懈透出几分释然, 神情更接近于破罐子破摔的不管不顾。
屋内, 蒋媛和丈夫正鉴赏客厅中的一副字画,听见开门声扭头看去。
贺随简单打过招呼, 换好拖鞋上楼。没过一会儿, 蒋媛端着杯热牛奶敲门, “阿随,妈妈有话和你说。”
贺随收回要拉动抽屉的手,坐在旋转椅上轻轻转动一个弧度,抬头望向门口。他垂头, 手指攥紧,几乎在看清母亲的神情时就瞬间猜透她想说的话。
蒋媛放下手中的牛奶,“下周六是你舅舅的忌日,你有没有时间和妈妈一起去祭拜?”
贺随小的时候并不是父母亲自照料,养在老爷子膝下,家里还有个比母亲小十岁的舅舅。那时候老爷子对于他那个叛逆不好管的儿子无可奈何,只希望他不要惹出大乱子,更不要带坏外孙。
所有人都不曾料到,三年前的一场比赛,曾被喻为“CSBK无冕之王”的车手,因拐弯速度太猛,连人带车冲出跑道撞上一旁的山体。
车毁人亡,使无数从业者及粉丝唏嘘悲恸。
干净敞亮的房间中仅剩下钟表咔哒转动的声响,沉默缓慢而无止境地延长,夜色透过窗扇渗进屋内,将沉寂的氛围烘托地更为难耐。
两人无声对视良久,贺随先撇开眼,“我那天有事,去不了。”
蒋媛愣了愣,这个回答出乎预料,“很急的事情吗,不可以推掉?”
“是,很急。”他的声音低哑,声速缓慢,像是有意给对方心理准备的时间,“有场比赛需要去。”
蒋媛的脸色一点点褪去正常的血色,变得格外苍白。她动作急促,手指抓住桌沿,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