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呵呵一笑,“真的么?”
谢景音挠了挠她的痒痒,“当然是假的。阿娘,我以后就是皇后了,那还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想想看啊,人无完人,我总是要有一个缺点被人狙,被人弹劾的。”
“比起什么不受妇道,不庄重之类得事情,狙我好吃,岂不是挺好?哈哈!”
谢景衣对着谢景音竖起了大拇指,“没错!阿姐通透!”
谢景音说着,将翟氏按着坐了下来,“我知晓阿娘的心思,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就怕自己个给我添了麻烦。今日进宫,也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
“这些都是我在这宫里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万般筛选,日吃夜吃,方才选出来的。我吃的时候就在想,嗯,这个好吃,要是阿娘也能吃到就好了,嗯,这个好甜,阿娘肯定爱吃,这个新鲜,阿娘没有吃过……”
翟氏听着,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好好好,我家阿音长大了,阿娘吃,阿娘一瞧见,就喜欢吃。”
谢景衣最受不得这般煽情,忙打岔道,“你怎么就光想着阿娘,不想想阿爹,也不想想我?”
谢景音给谢景衣夹了一筷子菜,“阿爹是男子,不爱这个;至于你……樊楼出了什么新菜,怎么不见三囡你想着我?过分!”
谢景衣呲溜了一筷子,“菜不好带,等有糖炒栗子了,我给你带。”
第536章 吴四虎
阿娘,别哭了,阿姐有大福气,这是好事。”谢景衣见翟氏还是一边吃,一边抹泪,忍不住劝道。
翟氏忙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阿娘又高兴,又犯愁。这是好事,不用说。可阿娘也想着,日后阿音你就要受累了。这后宫嫔妃三千,大多数的都家世显赫,背后关系十分的复杂。”
“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阿娘乃是商户出身,上不得台面,难免被人攻讦,到时候他们不服阿音管教可如何是好?”
谢景音一听,有些哭笑不得,“阿娘怎地看轻自己个?三囡,你同阿娘说,阿娘最听你的话了。”
谢景衣亦是无语,出身的事情,是翟氏的一个心结,她总是担心,孩子们因为她叫人看轻了去。以前在杭州的时候,谢保林只是个县令,同级的官员夫人,同翟氏的出身也差不离。
倒是不觉得什么。
可进了京城,这么一对比,便显得底气不足了。
“阿娘,同你说多少次了。你尽管在京城里横着走,谁敢惹你,你就报女儿我的名讳,我不行,你就报柴二的,谁听了不是一哆嗦,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您给供起来。”
谢景衣说着,还做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翟氏眼泪未干,又被她给逗乐了,“我怕别人知晓我是你娘,把我用麻袋套了打一顿。”
谢景衣摆了摆手,“那肯定不是因为我,那肯定是柴二的仇家,毕竟我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啊!”
谢景衣说着,吐了吐舌头,看了谢景音一眼,“阿娘觉得,是你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还是朝中那些老臣们懂?”
翟氏慌忙摇了摇头,“那自然是他们懂,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这不就对了,他们都觉得我阿姐是整个大陈国,最尊贵的人,最合适坐这个位置的人,我们有什么好心虚的?尽管挺直了胸膛,若是过度的谦虚,那旁人还以为你在炫耀呢。”
“阿娘担心那些人不好管教,担心阿姐受累,那也是多余的事。以前阿姐乃是九嫔之一,上下两头受累,如今做了皇后,只有一头受累。你觉得哪个好?”
“再说了,还有方嬷嬷在呢。”
谢景衣说着,对着谢景音眨了眨眼睛,这宫中嫔妃们后背错综复杂的关系,她早就同谢景音分析过一遍了,她敢说,这天底下绝对没有人,比她知晓得更加清楚了。
“阿娘你许久没有见到阿姐了,同她好好说说体己话,我吃得有些撑,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不用担心,我这宫中我常来,熟悉得很。”
翟氏欲要劝阻,被谢景衣给拉住了。
谢景衣伸了个懒腰,朝着中宫外走去。
在这宫角处,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她还记得,上辈子每次路过中宫,她都会折上一枝回去插瓶,一来一去的,就差把这树薅秃噜皮了。
但齐皇后不敢有半点怨言,娘娘,我把中宫的花,插到官家的窗前,就是为了让他一抬头,就想起您啊!
这不赏个几百金的,你还是人?简直是抠鬼吧?
当然了,官家从未想起过齐皇后。因为谢景衣摆了这位妃子祖传的围棋,那位妃子亲手画的灯笼,还有另外一位亲手养的花……
那收来的赏金,全都跟官家一道儿,叫小太监从宫外买了话本子还有许多吃食新鲜玩意儿来了。
上辈子虽然惨,但亦有许多乐趣。
谢景衣想着,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伸出手来,咔嚓一声,摘下来一枝桂花。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月亮,掐算了一下时辰,在心中倒数着三二一……
“谁?”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喝。
谢景衣回过头去,笑了笑,“吴将军,是我,谢三。”
吴四虎忙将手中的板斧插在了腰间,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