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呢?怕不是被人害的啊!”
谢景衣听着,把炒黄豆分了一半给关慧知,“那也可能是喝多了啊,昨儿个上元节不是……哪一年过节,不出几个落水鬼的。”
不等那大娘说话,一旁的一个提着鸟笼子的大爷,便急忙说道,“不是不是!人仵作都说了,没有喝!你们可别说话了,该听不见青天大老爷断案了!”
谢景衣眼睛一动,塞给他一把红枣儿,“不好意思,我们来的晚了,没听着。”
那大爷见她客气,摸了摸胡子,“我觉得那个人是凶手!”
谢景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人也正眼瞧着她,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儿,“那是哪个?”
大爷压低了声音,“是牛小衙内的兄长,这戏文里不都这么说么,兄弟争产啥的……”
谢景衣笑而不语,仔细的听起审来。
如今那堂上跪着的,乃是牛竤身边的小厮,昨儿个他们方才见过的,那个哀嚎的仆从,叫牛十二。
“昨儿个上元节,我们公子经过大骷髅茶馆的时候,被寿高郡主用木头砸了脑袋,两人差点儿打了起来。我们追寿高郡主,追了好几条街,都没有追上……公子生气……生气……”
黄府尹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不要吞吞吐吐。后事如何?”
牛十二擦了擦眼泪,“公子便去了……”
他说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已经哭得不能自抑的一位美妇人,那是牛竤的母亲。
“公子便去了洪娘子那儿。”
牛夫人一愣,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洪娘子又是哪个贱婢?”
牛十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洪娘子……洪娘子是公子养在外头的外室。夫人,洪娘子就是洪宝玲。”
牛夫人猛的站起了身,瞪了牛十二一眼,“不许……”
不等她的话说完,黄府尹又拍响了惊堂木,“牛夫人,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分悲恸,本府能够理解,但仵作已经查明,牛竤乃是被人以砒霜毒杀之后,方才扔进河中的。属于他杀,本案乃是人命官司,属开封府管理。牛十二虽然是你牛家家仆,但也是本案至关重要的证人。”
“若是你再敢恐吓证人,那本府就要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他说着,瞟了谢景衣一眼,又看向了牛十二,“接着说。洪宝玲可是见过牛竤的最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