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小娘这张嘴简直了!她想念永平侯,今日日头也不大啊,咋就晒昏头了呢!
不过作为一个自认为除了忠心,没有别的本事的人,忍冬决定,小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永平侯府,同谢景衣一家子刚来京城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进门,门房依旧是用一种不冷不热,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虽然少了二房同四房的人,但好似并没有什么人在意,毕竟这两房原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谢景衣懒得费口舌,径直的朝着永平侯的书房行去。
“祖父,三囡来看你了,你可还好?三囡想死你了!”谢景衣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烧鸡,热切的说道。
永平侯握着笔的手一抖,字便歪了一笔,浪费了一纸好纸。
“艳娘你先下去歇着罢,三囡来看我了,正好有人陪我下棋。”
柳艳娘哼哼了几声,双手撑腰,哎哟哎哟的起了身,生怕谢景衣没有瞧见她的大肚子。
谢景衣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可不是,好久都没有同祖父下棋了。”
待那柳艳娘一走,永平侯瞅着门口没有了人,翻了个白眼道,“小兔崽子来打扰我作甚?浪费了我一张好纸。”
第240章 狗腿子
谢景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将那烧鸡好酒往桌子上一搁,笑道,“改明儿给您送一刀来,算是孙女孝敬您的了。”
永平侯将笔一搁,哼了一声,“别介,我哪敢吃你的孝敬,谁知道你是送的是一刀纸,还是真的一刀。”
“祖父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落泪了。”
“你那两滴猫尿,还是留着等我死了,去拜祭的时候再掉罢,省得人看穿你庐山真面目,说你不孝也就罢了,说我命不好,生出了歹笋,那岂不是冤枉?”
谢景衣闻言笑了出声,“祖父教训说得有理,我开了好几家做白事的铺子,您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待您百年之后,哪个不夸您福气好!”
永平侯自顾自的扯了个烧鸡腿,“别贫了,找我干啥,别一会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老子留你不爽,不留你不像话。”
“没啥,就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特意来告诉祖父您。让您高兴高兴。”
永平侯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你还能有好事找我?你把老三赶出去,我就高兴了。”
谢景衣不接那个茬儿,以永平侯的本事,要赶谢老三出门,还不容易,他既然没有动,定是有旁的考量罢了。
“真是好消息。官家放出风声来了,要我二姐姐进宫。您知道的,我二姐姐天姿国色,咱们老谢家要发达了!”
谢景衣说着,眯着眼睛看了看永平侯的神色。
永平侯拿着鸡腿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眉头紧皱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舒展看来,抬起头来看着谢景衣说道,“这倒是个好事,就凭那张脸,就不像是会失宠的。”
永平侯说着,咬了一口鸡腿,“可惜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叫柴二那个混账给叼走了。若进宫的是你,那老谢家才叫真的发达了。”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有想到,也被人糊了眼。姓柴的再本事,顶天了做个相公,浪费你一身本事。”
谢景衣意味深长地盯着永平侯看了又看。
“小孩子家家的,心思不要那么多。我这张老脸上,除了褶子,还有什么值得你看的。”
谢景衣托了托腮帮子,也扯了一根鸡腿,啃了一口,“您可真够狠心的,百无禁忌呢。”
永平侯将鸡骨头往桌子上一扔,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复又起身关了门,然后才对着墙上挂着的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中,那个和字,狠狠的拍了一掌。
果不其然,墙突然裂开了,出现了一条往下的地道。
永平侯抄起一旁的油灯,率先一步,往下走去。谢景衣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刚一进去,门便自己个关上了。
“话本子里说,奸佞之臣,都有密室,原来是真的。”
永平侯将密室里的灯点亮了,寻了个垫着虎皮的椅子坐了下来,“你若是有了自己的宅院,密室几何?”
谢景衣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狡兔三窟,起码得有三个,我方心安。”
永平侯笑了出声,过了一会儿,方才面色严肃起来,“你何必试探于我?如今你阿爹搭上了王公的大船,你大兄中了探花。你二姐要是进了宫,再得柴家庇护,何愁不兴旺?”
“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作甚要刨根究底?是也好,不是也好,又有甚关系?祖父年纪已经大了,除了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并无他求,不想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也并不奢望子孙后代如何光宗耀祖。”
“说白了,人死了就是一抷黄土。位极人臣又如何?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一个谢字。糊涂糊涂,难得糊涂。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太过执拗。”
谢景衣摇了摇头,“若我那二姐姐不是我一个爹娘生的,我也同祖父一般想法。”
永平侯嘲讽的看了谢景衣一眼,笑而不语。
他伸出手来,指了指天,“天要下雨,你还能叫他不下不成?”
谢景衣明白他话中之话,无外乎是,说是透露口风,但那可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