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避讳孩子,“既然他们敢动手,心里就一定有反我的意思。长孙家和元氏又沾亲带故,带回洛阳,交给大理寺刑部,少不得要给我折腾个一年半载的。”
元泓说着冷笑了几声,“我焉能给他活路。”
“与其送到洛阳,和那些人扯皮,不如直接杀了,一是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二是免得横生枝节。”
他说完,看向陀罗,“明白了没有?”
陀罗点头。
外面传来声响,是苏昙来了,苏昙浑身浴血,瞧着和以前那个干净的少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大丞相,一切已经料理完毕。”他扶着环首刀的刀柄大步走过来。
“叛军如何?”
“主将已死,剩下来的人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他这么说,元泓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他转头看向玲珑,“我出去看看,你带着岳父和孩子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元泓离去,陀罗爬到玲珑身边,熟门熟路的把自己整个都塞到玲珑的怀里,被母亲的气息环绕,陀罗的脸色好了许多,他乖顺的趴在她的怀里。
“阿娘,阿爷会把那些人都杀了吗?”
玲珑有些愕然,“你知道什么是杀人?”
陀罗仔细的观察她的眉目,见着她没有半点不悦,才缓缓点了点头。
玲珑抱住他,“你阿爷,不会放过他们的。”
“按照惯例,那对兄弟的妻儿将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她狠了狠心,还是和儿子说了实话,“陀罗,这就是权力之争,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玲珑摩挲着幼子几乎天真到纯澈的脸,她也不想把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一股脑的全摆到他跟前来。但是陀罗不是普通的孩子,以后他面对的,会和元泓是一样的选择,甚至还要残酷也说不定。
“儿懂。”陀罗的小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还显露着一股老成。
“若是阿爷输了,阿娘和儿也活不了,对吗?还有阿婆她们……”
陀罗乖巧的道,“既然如此,那还是他们死吧。”
幼稚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语。
玲珑吸了吸气,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顶。
一直到天亮,一切都已经差不多了,长孙赟兄弟已死,生下来的人,除非有天生奇才,不然短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
她天亮之后,带着陀罗去长孙府看了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或许是去看看战败者的狼狈,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又或者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原因。
长孙府已经被清空了,所有的财物被元泓下令搬离,至于里头的人,也一并被抓走。
落败的人,肯定是要治罪的。
没有罪不及妻儿的说法,朝廷的态度就是斩草除根。妻儿一定是要被铲除,能留下妻儿,那都是开了天恩了。
玲珑看了一圈,“记住了,以后这种争斗,一旦输了,就是全家皆灭的结果。你把它记在心里。”
陀罗乖乖的看了一圈,认真的点头,“嗯,儿都记住了。”
孩子模样认真,他回答完之后,又仔细把左右都看了一遍,眼睛雾沉沉的,看不清楚其下的想法。
收拾完长安之后,元泓立即带人回了洛阳,小皇帝自从上次杀人不成,就被元泓被软禁了起来,原本还叫人在重大节日里露面,如今却是连面都不叫他露了。
“若不是他是正经封了太子上来的,我这会杀了他都没关系!”元泓提起这个,暴跳如雷。
掌权久了,脾气上来,跺一脚,整个洛阳都要跟着抖三抖。幸好他这脾气,只在家里人面前,若是到了外面,可真的能吓死好几个人。
玲珑不说话,阿旃倒是双手赞成,“儿也觉得不错,要不然就把狗皇帝杀了吧。”
阿旃跟着元泓的那些部将,到了这会,满嘴的要打要杀。说起来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
元泓停下来,见着双手赞成的长子,“杀了他之后呢,该让谁上位?”
“阿爷不行吗?”
元泓伸手就在长子额头上敲了下,“死小子,我不能自己上。”
阿旃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么一下,嗷的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元泓。
“说不出来为什么?”元泓沉下脸。
“因为陛下名正言顺,如果贸然行废立之事,容易引起动荡。”阿旃抱着脑袋,小声嘀咕。
“还算没有蠢的太厉害。”
玲珑在父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茶给泡好了,晾在那里,只等到能入口的温度。
“说了这么多,过来喝茶,消消气,散散火气。”
元泓听见,立刻过来,只是等茶水冷下来的时候,他是一口气把几杯茶都喝了,“茶水孩子喝不习惯,再说年纪那么小,也没有火气好降的。”
听得玲珑伸手在他背上给捶了好几下。
家里一团和气,但是外面就一阵的血雨腥风。
因为有元泓在,参与此事的人,被下大狱。抓人的骑兵在黄土道上来回奔波,扬起尘土无数。
平原王府内,徐妃捶床了好几次,元洵对着母亲这样好几年,从一开始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