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何就如何。
李太后听她说起,冷笑一声。玲珑慢慢挪动步子,到了李太后跟前,李太后面如菜色,头发胡乱的盘成一个发髻,身上的衣裳可能穿了两三天,没有来得及换,在这个炎热的天里,发出一股馊味。
玲珑在外面闻习惯了熏香,鼻子对这种怪味格外敏感。她是个娇气的人,吃过的最大的苦头,也不过是生孩子前。玲珑半点也不遮掩的抬起了袖子,掩住鼻子。
李太后见着玲珑身形依旧窈窕,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完全看不出半点生产过的迹象。如今她越是容貌盛美,就越是凸显出她此刻的处境悲凉。
“走吧,既然你都看了,那么就退下。”李太后下了逐客令。
玲珑挑了挑眉毛,她有些不可思议的侧了侧脸,有些好奇李太后为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没有动,李太后斜睨她,“难道朕的话,你没有听懂吗?!”
“朕?”玲珑居高临下,她双手交附在小腹前,广袖垂下,和她华贵的裙裾搭在一起,格外赏心悦目。
她嗤笑了两声,李太后曾经摄政过一段时日,但是真正的通身气度却没有养出来,清贵没见着,倒是让玲珑觉得是死鸭子嘴硬。
“陛下不要着急。”玲珑依然照着以往外面称呼李太后的口吻,“等我好好看够了,自然会离去的。”
“毕竟太后病了,这可是大事。”
玲珑说着往李太后的榻前又靠近了些许,当她靠近的时候,或许有她身上熏香气味衬托,原本的那股异味显得越发明显起来。
烧焦了的味道,玲珑看到坐床之下,有一抹黑灰。那痕迹很浅,要不是她眼尖,恐怕还瞥不到。
玲珑不作声,李太后屏住呼吸仍由她打量,过了好会,李太后终于开口,“皇帝怎么样。”
“陛下一切都好,”玲珑缓缓的走上前,她双手交握,似是不在意,“太后这么关心陛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话和一根针似得戳到了李太后的心上,她猛地扬起脖颈,和一只猛禽一样盯着玲珑,“朕最后悔的是,就是当初受了元泓这个小人的当!”
“朕以为他是真的来勤王,谁知他所作所为,竟然和赵王毫无区别!”李太后豁然就站起来,直接和玲珑对上。
“我只恨当初为何没有看破他是个乱臣贼子!”
玲珑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被李太后的话所激怒。她动了动,对着李太后走近了几步,“哦?大丞相是乱臣贼子,我怎么还记得,太后还想把乱臣贼子给勾引到手呢?”
“想要和乱臣贼子共赴巫山,甚至还不惜,在宫殿里的熏香里做手脚。你敢说,你没有这个心思?”
“装什么冰清玉洁。”玲珑嗤笑,“恐怕你当时还想着,自己终于又有机会了,对吧?”
这种女人,玲珑在贵妇里面看多了。只是和李太后这么胆子大的还是头一个。
李太后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被人这么不讲情面把自己脸皮给掀了的。她气得手脚发抖,“你放肆!”
玲珑毫不在意,甚至顺着李太后的话说下去,“我就是放肆了,但太后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李太后遽然住了口,眼神冰冷的望着她,她嗤笑一声,坐了回去。
“太后既然发火过了,那么就好好呆着。”玲珑也不客气,“太后的福气都在太后自己身上。”
李太后冷笑,玲珑和李太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掉头往外走。李太后在后面盯住玲珑的背影,一直到那抹婀娜的身影完全从门口消失,李太后才汇演过来。
芍药见玲珑出来,就道,“就九娘子说的那些话,可真的太厉害了!”
这个地方,玲珑放人在外面,也无人敢说三道四。
玲珑没有搭理她,她径直上了行辇,而后令人往宫门抬去。出了宫门,半点没有停留,直接往元泓的东柏堂去。
元泓才知道玲珑来的时候,玲珑已经从外面进来了。脚步里都带着一股急切。元泓见状,开了一句玩笑,“怎么?怎么迫不及待来见我,想我了?”
夫妻之间,甜蜜的话,亲密的事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一句谈笑,算不上什么。
玲珑往常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但是今日她不,直接道,“你快些把宫里的那个女人给处置了。”
元泓吃了一惊,眉梢都稍稍挑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笔,看了一眼屋内。见着左右都已经识趣退了出去,他这才起来,伸手环住她的腰。
“怎么了?是她说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来了?”
玲珑摇摇头,“她恐怕还要琢磨着怎么和人里应外合出来呢。”
“我在她那里见着,有烧什么东西。”玲珑比划了一下,她说着就笑了,“那里她有什么东西要烧的?”
元泓对李太后算不上宽裕,供给的一切,只是恰好所需而已,至于富余,想都不要想,既然如此,李太后那里来的阔气烧东西?
“我怀疑是书信之类的。”玲珑说着,在室内来来回回的走,她焦急的很,脚踩在地上,噌噌作响。
她猛地站住,“你杀了她算了。”
权力之争,没有对错黑背,只有输赢。一旦输了,全家老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