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到时候不来也得来,至于太妃。毕竟是动墓这样的大事,她若是不在,不像话。”
元洵激动起来,“阿娘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这样她会受不住的!”
“只要没死,就能下来,况且她发的不是癔症么,我听说的,她可是生龙活虎的很,一日打死三四个侍婢都不在话下。你说她下不来床,是什么道理?”
元洵立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脖子提着,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一件事总得有始有终,阿爷那里,她不看着,不像话。而且外面怎么传她的,想必你比我都还要清楚。”
元泓话语冷漠,摆明徐妃不去也得去,没有半点回旋的地步。
元洵知道眼下无人帮衬他,世人就是这么现实自私,只要事不到自己头上,只管坐在一旁看戏就好。
元泓看出元洵的满眼憎恨,但完全不放在心上,掌权之后,就是有这点好处,只要不是势均力敌的,都可不放在心上。恨又有什么用?
他当年为了生母受到的屈辱,恨入骨髓,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看着母亲含恨撒手人寰。
现在他已经不去管元洵心里怎么样,如今他不过是把他和自己母亲承受过的,一股脑全都还给他们罢了。
无事,这所有的,都一桩桩来。
婚礼办得很热闹,朝中大员也给元泓面子,更别提,宫里小皇帝还令人送了赏赐过来。
这样的婚礼,也就只是比宫里正经的公主差那么一点。
合并墓葬,玲珑早就让人去排算好日子,她自己不讲究这个,但是不少人讲究。尤其墓葬的方位,动的时辰,说是和后代子孙息息相关,不能有半点差池。
她对这个没怎么在意,苏家也没有过这种事,幸好有人给她分忧了。
最后元泓自己算了个日子。玲珑抱着阿旃,看着元泓和个神棍似得,拇指在其他手指的指腹上轻轻演算。
“阿旃,你觉不觉得你阿爷现在挺像个招摇撞骗的?”玲珑低头看坐在自己腿上的儿子。
阿旃难得乖巧的靠在她怀里,一双黑葡萄似得眼睛,从元泓身上看看,然后转头一下就扑到她的怀里。
“这个不是招摇撞骗。”元泓纠正玲珑的话,“而且,我也是有真本事的。”
“当初我出家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找了有名的道士入门,并不是呆在山上,什么都没不做。”
玲珑两手抱着,笑的意有所指,“是吗,可是看起来,道长当初道心不坚呢。”
元泓点在食指指腹上的拇指一顿,他抬头起来,“谁也不是和你似的,是个妖女。”
小妖女骤然出现在他眼前,搅乱了他的心湖,而后还想潇洒离去。想要他作猎物,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不过道心不坚,的确这样,反正都被你这个妖女给拖下来了,索性干脆直接娶了你,”他说着,抬头起来,目光里意有所指,“反正将你占的干干净净,也算是报了仇。”
玲珑没想到他当着孩子的面,还能说这些带着颜色的话。下意识伸手就捂住儿子耳朵,两只手都捂上去了,才后知后觉发现,现在的儿子才刚刚学说话,能说出个花花都是他厉害,不存在学舌。
“报仇,”她似笑非笑的,眉宇间浮上了他熟悉又怀念的妩媚,“明明就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要不然还能被我勾了去。”
元泓笑而不语,他垂首下来,手指在指腹上点的越发快了,过了好会,他直接持笔在书卷上一勾,算是把日子定下来了。
他抬头看玲珑几眼,就见着她得意洋洋。
她第一次见着他,就把他当做猎物了,只是后面没想到他那么难缠,沾上手,想要轻轻松松把他甩掉,继续风流快活,简直痴人做梦。
玲珑被他专注的目光看的老不好意思,她把怀里的儿子放下来,在他屁股上托了一把,“去,打你阿爷几拳,给你阿娘出气!”
阿旃一脸茫然的坐在那里,他在母亲的怀里好好的,突然就被推了出来。他满脸茫然不解的望着玲珑,很是不解。玲珑伸手指了指元泓那边,然后轻轻拍了两下。
玲珑看着阿旃一脸傻气的望着她,顿时掩面,“这儿子怕是随了你,长得挺聪明,竟然是个傻子。”
阿旃黑葡萄似得眼睛,瞅瞅玲珑,再看看玲珑,手脚并用,一路爬到她这里来,抓住她的衣服不放。
这孩子跟着玲珑和乳母的时候更长,元泓虽然也有慈父之心,得了空就陪一会儿子。但是奈何他的精力分给公务之后,实在是不剩多少,很多时候回来的时候,阿旃都已经入睡了。
阿旃对他,还不如和玲珑与乳母熟悉。果然这孩子直接一头扎到玲珑怀里了,玲珑不抱,他就爬上来,把自己塞到母亲怀里。
玲珑抱住他,满心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怕你阿爷,以后怎么得了。”玲珑只有抱住他。
元泓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就在阿旃的脸上摸了下,“这叫敬畏。以后一定大有出息,前途不可限量。”
兼权臣和宗室,儿子还能前途不限量,这话挺叫人深思。
阿旃被元泓捏了两下,满脸的不乐意,直接一头扎在玲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