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在,恐怕他也会下死手。”
玲珑坐在一旁听,徐妃的用心,她当然知道。一个女儿算的了什么,怎么能和儿子相提并论。别说没有被打死,就算真的被打死了,照着徐妃的做派,恐怕也是看能不能利用女儿的死,给儿子换取好处。
“如今高要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了。”玲珑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死了的人,和一堆烂肉没有任何区别,六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死了,但是阿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元彩月到现在还是觉得脸上挨的这一巴掌,还隐隐作痛。
比起高要这个外人,元彩月最寒心的还是徐妃。
这些都被玲珑看在眼里,她只是不说,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拍,“太妃那里,六娘有何打算,是回娘家去吗?还是……”
北朝风气开放,尤其鲜卑女子,有资格继承亡夫遗产。有不少出嫁女子在守寡之后,带着亡夫的遗产回到娘家,而且还不影响下次改嫁。
赵王和清河王,杀了人,但是没抢人的财产,除去被收回的食邑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动。
“不管男女,都得有安身立命的东西,照着我看,高要留下来的那些遗产,给你那是理所当然。他的那些儿女姬妾,各奔前途去吧!”
元彩月一听,还是有些犹豫,“可是那么多人……”
“那也没办法,粥少僧多,你当然是要拿最大的,不然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至于别人。”玲珑冷笑,“他们自有天命,有手有脚的,难道不会自己去养家?”
玲珑几句话,就把事给定下来了,元彩月扭捏了下,还是点头了。
“我不想回去。”玲珑听元彩月道,“我也不敢回去。”
玲珑笑的灿烂,“那就别回去好了,反正女儿嫁人了,就该自主了。”
徐妃回到平原王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高家已经没了,现在她给元洵找的靠山倒的连渣滓都没有剩下,现在还得头痛,怎么应付那些仇视高家的宗室。
高家这些年得罪宗室,得罪的太死。以至于先帝驾崩两个月,就被人给收拾了。
先是正主,然后跟着的就是党羽了。徐妃知道这个道理的。
徐妃坐在床上,浑身发抖。她知晓那些人收拾政敌的手段,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说杀就杀。而且不止杀一个,连带着妻儿一起杀,能留下子弟不动,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元泓和她的仇,已经压了十几年了,万一元泓和她清算,恐怕能让她好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元洵听到徐妃回来,过去拜见。一过去,就见着徐妃脸色惨无血色,“阿娘,怎了?”
元洵听说徐妃大清早去了长兄那边,然后回来就成了这样。
“大王,晋王来了。”还没得元洵开口询问,就有人禀告。
徐妃猛地抬头起来,眼里血丝密布,如同恶鬼似得,吓了元洵一大跳。
“他来了,他是要找我算账的,是不是?”
元洵上前两步,扶住徐妃的手,这才免得徐妃动作太大,掉到床下去。
“阿娘要是不想见,那么儿就让他回去。”元洵扶着徐妃道,“他应该还没到敢直接进来的地步。”
“我没有到甚么地步?”元洵的声音直接从门口那里传过来。
徐妃母子心里悚然一惊,齐齐看向门口,果然见着元泓站阿紫那里,元泓看着这对母子,“我刚才听到阿弟在说甚么?”
这下元洵也跟着徐妃一块,面色如土,难看至极。
“你怎么进来了!”元洵看了一眼徐妃,站到徐妃身前。
元泓轻笑,“我怎么不能进来了,太妃横冲直撞,直接跑到我府中内室。我就来不得?”
“那怎么能一样?”元洵反驳,“那是阿娘。”
元泓脸上的笑一下褪去,“那是你的阿娘。”
徐妃听到元泓冰冷的话语,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她知道元泓是找她来复仇来了。
她就知道,元泓怎么可能忘记,贺若氏死的时候,他都已经记事好久了,还有那次,她推他下水的时候,他也是死死盯着她的。
怎么可能会忘记。
“你……你……”徐妃躲在元洵身后,过了良久,终于舍得露出一个头,当触及元泓冰冷的双目的时候,心头又生出深深的恐惧。
她不愿意在元泓面前丢了颜面,生生忍住拔腿而逃的冲动。
“你不孝!”
元泓听后仰首一笑,“说的也对,这么些年,我一直将生母大事放在一边,要说起来,的确是不孝。”
徐妃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她知道要是元泓真的动手,回头她在外面就是一个暴毙的消息,至于弹劾元泓,那还要和元泓手里的大军打。现在谁又能打得过他?
“当年你生母不是我害死的!”徐妃尖叫,“你以为你生母是个甚么好人?当年不是我逼着你生母让位,她倒是把火气全都撒在了我的身上。”
徐妃受不了元泓散发出来的杀气,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不是我把她害成那样,她不敢入宫,又不敢和你阿爷吵,一股脑的全推到了我的头上。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