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教训几句应该的。”元泓又看了看她的背,用了最好的药,伤口现在没有大碍,但始终是他心头上的一道坎。
他没有护好她。
“何况,这原本就是我的错。其实我说,还不如我自己受的好。”元泓笑。
玲珑一头扎到他怀里,闷声闷气,“我舍不得。”
“巧了,我也舍不得。”
“那不是一回事。”玲珑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嫁你之前,你忘记我说甚么了?”
没嫁给他之前,怀里的人简直就和个小妖精似得,轻易的勾得他魂不守舍,那时候这小妖精说了很多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
玲珑见他答不出来,抱住他的胳膊,“自然是,以后我来宠你。”
“既然我都那么说了,自然是不能说了就不当回事。”
元泓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抚弄了下,好半会玲珑都没有听到元泓开口说话,她有些不解的抬头,见着他正看着她,眼眸里雾气笼罩。
“怎么了?”
元泓低头下来,直接在她额头上啄了下。
刺客不知道到底指使自己的是谁,但他们的上面指不定知道,顿时洛阳里又是一片风声鹤唳。
亲王遇刺,不是小事。尤其还是手握实权的亲王。若是不严加查办,歹人的胆子一旦打了,受害的恐怕就不止是个亲王和王妃了。
朝廷真的动手起来,还真的抓了不少人进去,牢狱里哭喊震天。
一日清晨,赵王的府邸上来了一队人,还没等得及守门的阍人开门。外面的官兵就直接把大门推开,横冲进去。
赵王闻讯赶来,只见着为首的道明了来意,直接就把还在床上的元湛给拖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赵王看着自己的孙子衣衫不整的背带走,追在后面。
“只是带过去问一问,要是无辜,自然是会放回来的。”抓人的武官对赵王一揖,说完一挥手,直接将人带走。
都能上门抓人了,自然不可能是没有真凭实据。
元湛入了牢狱,没有受到多少善待,宗室子弟,到了如今,已经有千人之多了。身份看着显赫,其实身上没有个一官半职,那也就不算什么,更何况此事已经有皇帝过问,一个宗室子弟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元湛就是个好色的草包,被人一顿威慑,肚子里都那些都和豆子似得往外倒,为了脱罪,连尔朱氏都一并被拉下水。
清河王府也被官兵们找了,尔朱氏被带走的时候,清河王问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后就再没有做声。
世子元清见母亲被带走,急的如同热窝上的蚂蚁,“阿爷,阿娘被带走了,这怎么办?”
清河王坐在那里,对世子的焦急几乎是视而不见,“怎么办,你阿娘要是没干过,自然是不用着急,到时候人就回来了。要是做过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
元清知道爷娘感情冷淡,但知道归知道,他以为毕竟养育了一子一女,夫妻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情谊。可是看到父亲打算撒手不管,元清感觉自个的血都凉了。
“阿爷,这到底是阿娘。”
清河王一看元清那个天都塌下来的样子,抓起手边的杯子,直接丢到他脑袋上。杯子裂开,里头的酪浆流了满身。
“你阿娘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不经脑子,你知道她和甚么事有牵扯?”清河王恨铁不成钢。
元清跪地求清河王去打听通融一二,清河王气急了,直接叫人把他给关了起来。
尔朱氏和元湛,哪怕不见面,也是争着往对方身上泼脏水,生怕不能把自己给摘干净。这么一来,两人的丑事就遮不住了。
婶娘和侄子,不管放到哪家都是一桩丑闻。当即就被压了下来,封存送到皇帝那里去,皇帝看了,叫了清河王来,清河王青白着脸回去。
原本清河王只是想让尔朱氏受教训,知道尔朱氏背着自己干的好事,彻底的撒手不管了。
此事兹事体大,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才能继续审问,然后定罪。这么一来,那点子风流事,完全压不住了。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止都止不住。沈氏过来看玲珑的时候,感叹一声,“她这是做了糊涂事了。”
玲珑早就发现尔朱氏的那点私密事,现在被揭发出来,根本就毫不意外。
“她心里有怨恨,我早就知道。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糊涂。”苏远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哪怕现在捂住消息还没出来,可内里怎么回事,已经打听到了一丝半缕,都是聪明人,哪怕只知道那么一点,也能补出大概来。
玲珑坐在那里已经有好一会了,腰背都有些酸痛。刚靠在隐囊上,触碰到伤口,又慌慌张张的坐好。
沈氏见状扶好她,心里对于尔朱氏的那么一点怜悯,立刻就没了。
“反正她就是自作孽。自作孽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有孩子。”沈氏的口吻也冷硬下来,“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清河王世子和安德公主都还要走动,她这是干甚么。”
玲珑靠在那里,“做都做了,还能指望她能想到那么长远?”
“只是可惜,我和安德公主交往还不错,这么一桩事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