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湛走了几步,身上散出的巨大压迫感,逼得元湛不得不往旁让开。压迫感中,还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玲珑含笑睨他,手从袖筒里伸出来,娇娇蛮蛮的往他跟前一送。袖筒里放着一只袖珍铜炉,防着她在外面冻着。
手在袖筒里暖习惯了,一到外面,温差过大,顿时手背就开始发红。元泓一把握住她的手,他回头盯了元湛一眼,“你阿爷现在到处在找你,你过去吧。”
元湛低头道是,那杀意逼得他不能说出别的字来。
玲珑握了握元泓的手,元泓眉头一皱,似乎满是不解,但他到底还是没当着玲珑的面,就将人如何。
一直把元湛给甩到后面了,元泓才问,“你怎么和他站在一块?”
看到玲珑和元湛周旋,元泓险些立刻过去,把那个元湛给砍了。汹涌的戾气在心上翻滚,似乎下一刻就能冲破牢笼。
“我也不知道,”玲珑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对,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安抚似得在他的掌心上蹭蹭,这亲昵示好的举动,果然让他眼眸里平静了些许。
“他是怎么到我那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和他绕圈子,都是一桩麻烦事。”
她说着,转头看向他,“对了,你怎么出来了,该不会是真的出来找他的吧?”
元泓嗤笑,“他哪里有那个本事,是我见你出去好半会没有回来。”
玲珑就算出去透气,也不会在外面呆那么长时间,让旁人去寻,他不放心,干脆自己一个人找了过来。也亏得是他找过来了。
“还是夫君懂我。”说着,她拉住她的手,轻轻的甩了甩。
她一抬头,见着那边的尔朱氏,笑了起来,“今天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就算是热闹,也是扎堆凑的。”
尔朱氏已经看出来元湛的那些小心思,见他跟着玲珑出去已经是不满,等了好会也没见着两人回来,忍不住亲自出来。
她见到玲珑和元泓在一块,眉眼里冷了好几分。她和清河王做了几乎一辈子的怨偶,见着别人夫妻蜜里调油,只觉得扎心。更何况玲珑还是她眼中钉的女儿,这份不舒服落到心头,翻了好几倍。
“听说,九娘在晋阳,对着我娘家侄女,格外的神气。”尔朱氏看着对自己行礼的玲珑道,“亲自给她扇了两个大巴掌,半点脸面都没给她留。晋王妃真是好大的威风。”
“有此事吗?”玲珑满脸迷茫,这事她就在小尔朱氏家里闹了,当时除了乙缪之外,也没有外人,尔朱家为了自家着想,也不可能把女儿勾引男人不成,结果被收拾了一顿的丑事到处外扬。
尔朱氏怒火攻心,“你!”
玲珑对尔朱氏的怒火似乎没有看见,依然那么一副迷茫的样子。
尔朱氏眼神几乎要把她给吃了,可越是这样,玲珑就越是兴致勃勃,心下琢磨着要再怎么把人给惹怒些。
还没等她开口,元泓反手把她拨到背后去。
元泓看了一眼她身后,“婶母身为长辈,还是莫要和夭夭太过计较。”
尔朱氏怒极而笑,碍于元泓挡在那里,发作不得,“哦?我是长辈,难道就不该问她的过错么?”说着,她狠狠看向玲珑,“原来你阿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也难怪当初到处勾引男人的女人,她女儿有还能有甚么好。也就晋王这种只晓得看女人一张脸的,不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当宝贝似的捧在手上。”
玲珑听她话语里把自己阿娘给捎带上了,立刻要冲出去和尔朱氏拼命。元泓一把将人按住。
“婶母,与其捕风捉影,说些根本没有的事。婶母还是多关注自己为好。男女丑事,瓜田李下,一旦被人碰见,阿叔一怒之下,婶母觉得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呢?”
元泓的话如同一记闷捶,直接捶得尔朱氏头晕目眩,她险些站不住,身体晃了两晃。
“你说甚么?”尔朱氏费尽力气勉强维持住了身形,才没让自己摔倒。
“瑶光寺,婶母和自己堂侄有个私情,若是捅出来,恐怕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到那个时候,婶母的体面恐怕不保。”
玲珑从元泓的背后伸出头来,“就是那位赵王孙儿吧。”
尔朱氏如受雷击,她看着面前的元泓和玲珑,玲珑一张嘴不饶人,“婶母,我尊敬阿叔,所以才尊称你一声婶母,不然照着你所作所为,你以为你是甚么。”
“夭夭。”元泓低头提醒了一声。
玲珑扭头过去。
元泓不想和尔朱氏呆一块太久,这女人身上泛着浓厚的怨气,只要和她呆久了,浑身上下也开始难受。
元泓一把揽过玲珑,玲珑满脸不满,“怎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闹大了不好。要是闹大了,谁都知道王妃偷人,先不说这个不是小事,现在是新年,阿叔脸面怎么办?”
玲珑沉默了好半会,“你说的对。”
好半会也没见得尔朱氏回来,清河王过了好会,发觉人不在,叫了人去寻,不久有人回禀,说是王妃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
没了尔朱氏,世子妃出来也是一样的。尔朱氏的脾气不好,喜怒无常。有时候说话稍微不注意一点,就得罪了她,少不得要受一番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