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没有半点给高皇后出力的意思, 她当时给高皇后能走上光辉大道的机会。如今真的算起来, 她不欠高皇后什么,再加上高皇后那糟心的一家子,她才不会给人好好出力呢。
玲珑压根就没和元泓提这事,新年七日休沐里, 她忙着到处串门。
大年初一是新年大朝会, 接下来的几日,她就领着元泓回娘家。沈氏一块和他们回来了,回家之后苏昙就被父兄两个,轮着好一番教训,待到见着元泓过来, 哭丧着一张脸, “姐夫救我!”
此言一出,立刻就被苏远指着鼻子好一番痛骂, “你还好意思说, 一个没看出来, 就跑到外面去了, 现在中书学也不要你了, 看你以后怎么办!”
中书学可不是什么说来就来, 说走就走的地方。能在里头的,都是高官子弟,就算苏昙有个尚书左丞的阿爷, 有个晋王妃的阿姐。丢在中书学生里, 也不是很显赫。三番五次逃学, 学官们也受不了他,找个了由头,直接把苏昙留在寮里的东西给一股脑送了过来,说是没有那个本事教他。
苏远被气得半死,奈何这小子知道闯了祸,不敢回来,若不是元泓被皇帝召到京城,恐怕到现在都还躲在晋阳,不敢回来。
“不要就不要呗。”苏昙小声道,他小心的瞅着父亲的脸色,然后去看元泓。
元泓只是笑,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意思,苏昙垂头丧气,
玲珑抱着侄女,小孩子长得飞快,她走的时候,才会到处爬,现在都已经能跑了。她抱着侄女坐在膝盖上,头也不抬,“怎么,还想缠着你姐夫呢?”
苏昙急了,“那哪里能叫做缠着呢,明明叫做尽忠。”说着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他又眼巴巴的看着元泓,“姐夫。”
“你那样子,跟我养着的长毛犬倒是有些像。”玲珑毫不客气的开口。
两眼湿漉漉,眼巴巴的样儿,真是再像不过了。
她这话一出,周旁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坐在玲珑膝头上的小十二娘被周围大人一带,也跟着哇哇笑,露出才长的小米牙。
苏昙面红耳赤,却无法也不敢反驳,他可不就是自己姐夫的跟屁虫么。当时在外面打仗的时候,他就是跟在自家姐夫身后,除非有什么事要他去办,不然就是日日夜夜后面跟着,哪怕夜里,都恨不得在姐夫跟前打个地铺。闹得那一群亲兵以为自己要和他们抢饭碗。
“就算你想要跟在我身边,也要问问岳父岳母是个甚么想法。”元泓见状,也不由的发笑。他眼角余光瞧着玲珑抱着侄女坐在那里,她说完了还不打算放过苏昙,低头哄侄女,指了指苏昙,小声嘀咕,逗得小侄女哈哈大笑。
元泓眼眸里的光,柔了下来,他再去看苏昙,“至少得问问爷娘,点头不点头吧?”
苏昙一缩脖子,抬头瞅了眼父兄,他去看沈氏。一对上沈氏似笑非笑的眼睛,立刻心虚气短的扭头过去。
“若是岳父岳母愿意的话,昙郎可以跟在我身边。”元泓转头去看苏远和沈氏,“只要岳父岳母能信的过我。”
苏昙心中大喜,才抬头,就对上了父亲的视线,他被盯的立刻又低头下去,不敢再造次。
苏远心里叹气,知道自己夫妻是拦不住了,“那就有劳大王了。”
家里儿子只有两个,他实在是舍不得最疼爱的幼子,不过孩子长大了,要如何实在不是爷娘能拉得住的。
“岳父言重了,原本这就是小婿应该做的。”说着他看了苏昙两眼,苏昙摸着脑袋傻笑。正说笑,听到外面来报,说是四中郎将和苏惠来了。
两家还没断绝来往,苏惠也就算是苏远夫妇的晚辈,带着夫君和孩子过来拜年,是常理。
苏惠之前,听说玲珑跟着元泓到外面,还窃喜了一阵。以为玲珑终于栽跟头,谁知后来才知道,是跑到晋阳去了。晋阳那地方,能到那里去的,都是朝廷重臣,替朝廷镇守北方的。她心里又酸又恨。
等玲珑回来,徐威迫不及待的带着她上门给苏远夫妇拜年。
苏惠上来,带着孩子给苏远夫妇见礼,“侄女拜见过阿叔,叔母。”
上首的苏远夫妻神色冷淡,根本不像对着本家侄女,比外人都还要冷些。徐威倒是不觉得,这把年纪又在官场上混到现在,早就和只老狐狸一样,练就了唾面自干的本事。只是冷脸,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徐威是带着重礼过来的,不仅仅是送给苏远,还有给元泓送了一份,甚至比主人家的那份,更要厚重。
徐威特意坐到元泓那张坐床上,他满脸谄媚,“以后还请大王多多照顾。”
“四中郎将这话说的,”元泓含笑过去,他侧首看着旁边坐着的徐威,四中郎将掌管天下关隘,要说有权,的确是权力不小。这老东西能拉下脸来,着实让人佩服那么几分。
“我将来,说不定还要指望四中郎将帮忙的地方。”元泓说着抬起手里的杯子,话语中意有所指。
徐威这次来想要攀附上元泓这棵大树,已经做好了把自己脸皮丢到地上踩的准备,见元泓接过去他投过去的善意,立刻顾不上别的,竟然亲自拿起坐床上放置的酪浆壶,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