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有些惊讶,没想到清河王竟然还对出嫁的女儿还会说这些。
玲珑笑了,她抬手给元英续茶,并且送上自己带过来的茶点。南朝饮茶成风,并且还衍出了茶宴。茶水苦涩,所以饮茶还会有茶点。玲珑嫌弃茶点里放了不少饴糖,吃多了脸上会长疙瘩,腰身会粗壮。宁可忍受一下嘴里的苦涩味道,也不愿意吃那些个茶点。
元英耐不得苦味,玲珑所以还特意带来茶点来。
元英咬了一口,过了好会,抬眼看了一眼玲珑,“我出嫁之前,听说皇后对你颇为不满。”
“对我不满?”玲珑指了指自己。
“都是那个河源县君弄出来的。”元英道,“河源县君觉得上回她在李夫人面前丢了颜面,在皇后面前说你坏话。”
“都是贫家老妪才会干出的事。”元英说到这里,鄙夷的撇了撇嘴。
洛阳贵族之间,相互联姻。皇帝后宫里,也有不少出身高门大户的嫔妃。高皇后能做皇后,一半靠时运,一半靠皇帝。在后宫立身根本的家族势力却没有半点,换个头脑清醒的,赶紧攀附上晋王这棵大树,偏偏那个老妪,竟然还拿平民之家妯娌吵闹的脑子来想洛阳贵族。
竟然还说怕是皇后有孩子,来抢家产。元英听到宫里流出的一言半语,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看你当年真的扶错人了。”
玲珑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她选出来的人,自然是明显的优势和弱势。这两样都对她有利。
“我管不了旁人怎么说怎么想。河源县君也不知为何对我有如此偏见。”玲珑轻轻道。
“毕竟是皇后生母,亲近的很。就算皇后一开始对你挺好,被亲母在耳边说多了,谁知会不会真的怪到你头上。”
“毕竟这出身带出来的东西,不好改。”
玲珑点了点头,她抬头,笑容灿烂,“多谢。”
元英险些被她这一笑给晃了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玲珑已经坐好了。
“不过就是些消息而已,我说还是旁人说,都一样的。”
“那可不是。”玲珑捧着手里的茶盏,“从公主这里听到,和旁人口中听闻,那是不一样的。”
元英连忙灌了自己一大口的茶,茶水已经被放到了适合入口的温度,入嘴也不烫。只是茶水初入口,都会有点苦涩,她喝了那么大一口,顿时一张脸都要苦的皱起来。
金贵的公主除了喝药,还没有吃过这么苦的东西,一时忍不住,呛在了喉咙里,咳的死去活来,玲珑只好在她背后拍个不停,又令人过来扶着元英去更衣,闹腾了好会。
玲珑从贺兰家出来,回到刺史府。
沈氏在花棚面前看开放的花,花开有时令,玲珑令人种了不同时令开放的花。不管什么时候,这院子里都有花木可品。
“回来了?”沈氏问道。
玲珑点点头,“去看了安德公主,听说宫里的事。”
“原本自己扶上去的人,如今转过头来,像是要不认账。颇为感叹。”
沈氏笑了下,她今日心血来潮,自己持了个小锄头,给花木松土浇水。她叫人把自己裙裾给绑了,蹲在地上,“这又有甚么好感叹的,阿娘都见多了。这世上的人,没有一桩事是一定的。除非你在那个位置上,不然都一样。今日和你同气连枝,明日说不定就和你兵戎相见。”
“习惯就好。”
玲珑嗯了两声,也蹲下来和她一道整理花圃。只是这些活计她都没干过。金娇玉贵的被养大,欣赏的花都是叫人侍弄好送到她面前来。做了一会,她就熬不住了。
沈氏也没管她,自顾自的摆弄花朵。
元泓来的时候,就见玲珑在那里扶着腿,“怎么?”
元泓走过去,伸手扶住她,他抬首看着沈氏在那里摆弄花草,感叹道,“岳母今日兴致不错。”
说着看了一眼玲珑的腿,“可是腿麻了?”
玲珑点头。
沈氏听到元泓的声音,“你带夭夭回去吧,陪着我蹲了那么会,恐怕腿脚都麻了。”
元泓点头,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玲珑挣扎两下,直接被他抱实在了。
“干嘛这样?”玲珑动了动。
“不是腿麻了,直接抱回去不是更好。”
说着,元泓把她抱回房里,腿脚麻痹,半点都不好受。玲珑躺在那里,元泓脱了她的鞋袜,给她按摩,使得双腿气血通畅。
“今日去见安德公主了?”
玲珑嗯了两声,她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他衣裳上的熏香混到了一起。
“不过我这次只是去和公主喝茶聊天的,没有亲密举动。”玲珑说起此事,眉眼里都是带笑的。
她的男人,是天底下第一醋坛子。是个连女人的醋都会吃的大奇葩。
兰陵长公主笑她嫁了个爱嫉妒的妒夫,当时她还笑,后来发现兰陵长公主说的话,真是半点都不假。
“我也没问。是夭夭自己坦白。”元泓说着,手掌从小腿肚那里按下,指尖精确的按住她的几处穴位。
穴位被按住,玲珑只觉得有一阵小小的酸麻。不过酸麻过后,是一阵舒服。
她懒洋洋的趴在那里,“早些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