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格外富足。
元泓有意栽培他,将他也调到了身边。
元泓听到王鹤那话,神情似笑非笑,他喜怒不形于色,光看一张脸,实在是不明白他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王鹤却不紧不慢,“朝廷此举,乃是饮鸩止渴。乱象已生,六镇彪悍,难以匹敌。就算朝廷借着柔然的势头,能勉强镇压下去,但也元气大伤。到时候,将无法制约各地豪强。到那时候,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元泓坐在那里,他当然明白王鹤的意思,他看向王鹤,“此刻倒是个机会,不过想要瞒着朝廷,却也不容易。”
“这又有何难。六镇镇兵就是天上所赐的利器,六镇和朝廷胜负都有,六镇人多,镇兵也多,如此多的降兵,朝廷完全应付不过来,偷天换日,做的隐秘,朝廷此刻已经无力他顾,又如何能识破?”
元泓靠在那里,他两眼看着帐顶,“我是宗室,又是亲王,陛下不放心我的。”
“东郡王之子,贺若将军,大王认为如何?”
元泓眼眸动了动,他看向王鹤。王鹤微笑,“贺若将军是大王的舅父,若是他能为大王所用……”
贺若家这些年,被皇帝削弱,一直到战事频繁,朝廷颇为捉襟见肘,才重新被启用。之前就算是贺若仪,也是被朝廷高高捧起,打算就做一个富贵闲人那么养着。
除去贺若仪之外,其他的人,全都是领着一份闲职,看着清贵,其实已经被排挤在一旁。对于这种勋贵之家,无异于被人紧紧制住咽喉和性命,不得动弹。
现在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但凡有些抱负的,都不想再回去。
“小人听说,贺若将军已经到了沃野镇,此刻正在逆民酣战,若是得当,将来会是大王的助力。朝廷可以管辖宗室,可是宗室之外,尤其当地的地头蛇,朝廷无法制约。”
元泓嘴唇动了下,他颇有闲情逸致。此刻为了防止帐内说的话顺着风飘出去,原本开的窗户也关了起来。此刻帐内,就只有几盏照明用的油灯,俊秀出尘的脸在烛火里闪闪灭灭。
“的确是个法子。”
“贺若将军,小人特意打听过,此人为将尚可,但若是想要翻身为主人,其人没有为主之才,就算有二心,恐怕也成不了气候。”
元泓望着王鹤一笑,“多谢先生。”
说着他起来,径直在书案后坐好,“我这就给阿舅写信,讯问战况如何。”
“辛苦先生了,眼下天色已晚,先生先回去好好休息。”
王鹤见他已经把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满心宽慰。
元泓才把书信写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军营为了防止营啸,都严禁大呼小叫,能这么做的,也就是那个被他惯坏了的小舅子了。
苏昙性情活泼,在这个军法严苛的地方,就算大错不犯,小错也是不停。只是他是晋王妃的弟弟,只要没有出纰漏,所有人全都是让着他。
“姐夫。”苏昙从门口跑了进来,裹挟着一股风。
一进来,苏昙就捂住鼻子,“好大的膻味,姐夫帐子里难道有牛羊来过?”
元泓把手里的书信放到信筒里,交给一边的亲兵,“不久之前柔然人来过。”
说完叫人开窗通风。
果然开了窗户之后,苏昙就觉得好多了,他嬉皮笑脸的直接坐到元泓身边,“姐夫,我可是大大的帮了你一次。”
元泓睨他,“甚么?你平常没有给我添麻烦,就算是不错了,怎么还帮我了?”
苏昙一听就急,还没等元泓多问两句,就把他自己干的全都抖落了出来,“我给阿姐写信,说姐夫受伤了,这会算着时间,应该也到洛阳了。”
“阿姐脾气执拗,生气起来,有时候软硬不吃。”苏昙盘腿坐在元泓身边,“能用在别人身上的招数,在这个时候都不能用到她身上,不然就是事与愿违。我说姐夫受了伤,阿姐到时候一心软,就甚么都没有了。”
元泓临走的时候,玲珑心里还记挂着小尔朱氏,对他没什么好脸。
而且出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到有什么家书。苏昙人精乖的厉害,立刻猜到玲珑的脾气还没消下去,就有了自作主张的那一幕。
“你这臭小子是在咒我?”元泓回头过来。
苏昙一急,“怎么是呢。而且姐夫这么厉害,那些宵小怎么可能伤到你。”
苏昙说着,声音还是小了下去,颇有些心虚。
“这个时候,夭夭应该收到信了吧?”元泓自言自语,这话像是和他自己说,又像是问苏昙。
苏昙立刻道,“那是当然!”
元泓对苏昙笑了笑,“那就太好了。”
苏昙有些摸不准,自己这个姐夫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当然了,姐夫就等着吧。”
玲珑在晋阳拆了书信,见到元泓受伤,险些没被吓死。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的,别说那些冲锋的,就算是主将,有时候可能被流矢所伤。伤到了,若是不小心,那就可能要命。
玲珑吓得立刻回信过去,要苏昙好好盯着元泓的伤势,写信完之后,还不放心,又自己亲自教人准备采买各种药材,令人快马加鞭的送到元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