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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甚至还故意落后他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元泓回头看她,眼神里昏暗不明。
他还是没说话,直接掉头就走了。
背影里,冒着一股怒气。
紧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元泓都没怎么找过她,玲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丧礼那么多事,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丧仪最后是将棺椁迁入墓室,元洵终于抓住了机会,狠狠的出了一番风头。
丧礼之后,由世子继承王位,这是没有任何悬念。从世子到真正的平原王,这里头又有一番慌乱。最后元洵如愿以偿,见着元泓和玲珑,眼睛都是往上翻的。
元洵得以继任王位的一个来月,终于是按捺不住,把玲珑和元泓全都请了过去,说是兄弟之间,难得团聚。一家人在一起用一顿饭,一叙天伦。
不过去了,玲珑见着元洵摆着架子坐在上面,一副根本没打算下来的架势,就知道这家伙又来耀武扬威了。
“兄长。”元洵端坐于上,左右两边坐着徐妃和穆氏。
徐妃成了王国太妃,满脸春风得意,一改平原王在世时候的谨慎小心,神色带上难掩的骄色。
元泓看了上首一眼,知道这对母子想要干什么,心里冷笑了一声。
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了,眼前的这两个,真不愧是母子。一样的蠢,一样的急躁。
他抬手起来,对上首的人一揖。
那姿态不见恭谨,反而另有一股姿态。
“今日是家宴,所以我也未曾带见面礼来。”元泓看着上首的元洵,“阿弟不会怪罪兄长吧?”
他声音洪亮,满脸坦荡,把元洵母子的得意之色都给压了下去。没错,元洵的确是得到了亲王之位,但除去亲王之位外,身上还领着清贵的官职。
清贵,清贵,自然是要没有什么实权,才能谈得上清,不然就沾染了尘世里的臭味。
元泓手掌军权,是再实实在在不过的权力,虚名在他跟前不过就是个好听点的名号而已。
他有这个底气。
玲珑看了一眼元泓,牵了牵嘴角,她就是喜欢元泓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件事能够难得住他。
元洵脸色难看,身旁的徐妃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徐妃想要发作,却没有由头,只能让元泓和玲珑坐下。
丧礼过去不久,就算是家宴,膳食也很简单。不见荤腥,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素菜,素菜都简单的很,食盘里头的素材,玲珑看了半天,都没见着半点油星,似乎只是洗干净,从锅里烫一下就捞了上来。
这膳食简直可以和那些苦修的僧人相提并论了。
玲珑时常跟着母亲沈氏去寺庙礼佛,有时候就会在寺庙里用一顿斋饭。那里头的饭菜都比现在眼前的丰盛,至少还会用上三净肉,这些肉食。
这么用白水烫一遍就端上来,连个蘸酱都没有,和吃草又有什么区别?
玲珑看了一眼元泓,元泓坐下之后,见他神情里没有半点变化,看来是要实实在在的把这一招给接下来了。
玲珑吃不惯这些,还是持起双箸,夹了一块菜蔬,送到口里。
“阿嫂,这膳食还用的好吧?”
穆氏冷不防发问。
玲珑放下手里的双箸,“滋味天生天色,想起大王在世的时候,曾说哪日要带上全家,一起去礼佛。若是大王如今还在的话,一家人也能团聚在一起,好好的用一顿斋饭了。”
说着,玲珑轻轻的擦了擦眼角,她话语哽咽,满腹的伤心。哪怕徐妃不愿,还是得夸她一句“九娘有孝心。”
玲珑这么一句,接下来元洵和徐妃也不好露出太过快活的样子,毕竟孝期未过,长媳尚且知道背上,继承家业爵位的嫡子,自然不能太过分了。
一时间,家宴上有些沉默。
玲珑就是要这群人不好过,她最擅长此道,若是客客气气也就罢了。像这样耀武扬威的,不被她顶个心肝肺疼,她就和这些人姓!
自家男人,只能自己磨搓,哪里能让别人欺负去了!
玲珑向元泓看去,谁知元泓竟然没有看过来,他只是捧着手里的碗箸,吃面前的菜肴。
他这段时日都怪的厉害,自己巴巴的要跑回书房,这个也没事,毕竟孝期里,夫妻两人不能同房,分开睡,免得擦枪走火,也不会叫外人说闲话。
但他这段时日对她宗室爱答不理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玲珑只当他丧夫,心情不好。可这好几个月了,到了今日,她总算是觉咂出那么点不对劲。
玲珑干脆自己捧起碗筷,对着面前的菜蔬用劲。
“阿兄,不知阿兄接下来有何打算?”元洵道,他没有动面前菜肴的打算,盯着左手边的长兄,他继承王位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好好在这个兄长面前展示一番。
“兄长现在暂时不能打仗,对前途可有想法?”
话下的意思,竟然是把元泓和只晓得打打杀杀的武夫相提并论了。
“眼下,我只想守孝,毕竟为人子女,一个孝字,是最重要的不是?”元泓道。
“好一个孝字。”徐妃在一旁开口,她斜睨他,眼里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