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低眉浅笑,“这都是新妇应当做的,夫君不在,新妇就应当替夫君尽孝。”
温软美人儿,生的好看,就连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熨帖的很。
徐妃听着,默不作声。只是等两个儿媳退下之后,她起身去元彩月那边。
元洵已经赶过来了,在房内安抚妹妹。元彩月清醒过来之后,徐妃就和平原王定下把她嫁出去。
元彩月知道后如遭雷击,哭闹不休。甚至连那个她一向看不惯的长嫂,她都去求了。
徐妃在门口听着元洵温言软语的劝说妹妹,可是力气费了不少,但元彩月却没有半点服软的样子。
徐妃听得不耐烦,直接推门而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了你自己做主!”
元彩月看到徐妃,脸色发白。
元洵到底是心有不忍,“阿娘,高要都那个年岁了,这实在是……”
“那个年岁了又如何?当初你阿爷大我整整十来岁,陛下一道诏令,我也不还是嫁了?”
“高家也好,穆家也罢。这两桩婚事都是为了你的世子之位。”徐妃紧了紧手,她过去直接将元洵拉开,两眼盯着躲在那里不敢言语的元彩月。
徐妃对元彩月很是失望,她生出来的女儿,性子没有半点像她。要她嫁人,就要死要活。
“你受了家里这么久的侍奉,要用你的时候,难道就知道躲躲闪闪?”
元彩月蜷缩在那里不说话。
“此事我已经和你阿爷定下来了,今日放定过后,你就是高家未过门的新妇。老老实实的,不要再闹。更别想着找你那长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脸!”
说罢,令侍女将人结结实实看管住,拉着元洵出门。
元洵只有那么一个妹妹,见着妹妹哭了那么久,到底心有不忍。
“阿娘,这高要并不是良人。能帮到我们的,也不仅仅只有一个高家,何必……”
“高家是太后的母家,皇后亲娘家都不管用,但要是高照发话,事情就成了。”徐妃不耐烦的打断了元洵的话。
“妇人之仁,怎么能成大事。你看元泓都比你会来事!”
徐妃冷笑,“你那个长兄,这么几年来,是越来越威风了。你阿爷的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和他争锋的。你阿爷现在除了他之外,谁都不入眼。”
“他生母当年折在我的手里,你身上没有世子之位。你阿爷或者的时候,他还会讲究面上功夫,等你阿爷不在,我们母子就是砧上鱼肉了。”
元洵不说话,徐妃看过去,“高要年岁已经大了,想要胡来也没有那个力气,但他权力不小,阿娘等不了了。”
“你难道还想在元泓的手里讨生活,一辈子被他压得不能翻身?”
元洵怒目圆睁,“自然不是!”
“那就行了,”徐妃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阿娘都已经准备好了,六娘这一步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你疼爱妹妹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阿娘是如何打算的?”元洵想到穆家上次家主亲自过来,想要劝说平原王立世子,都被平原王搪塞了过去,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让阿爷点头。
徐妃没答,只是笑了一笑。
玲珑还真的给元泓写了信,不过没劝他劝说平原王把元彩月这门亲事退了,而是当做一件家常说了说。
现在元泓急行军往冀州去,这一路走得急,家书有可能要辗转几个月才能到他手上,一来一往,说不定一年都过去了。
玲珑另外令人准备了些东西,都是一些看起来值钱的金银玉器,算作给元彩月的添妆。
高家对这桩婚事很看重,虽然是老夫少妻,但新妇身份尊贵,该走的程序,半点都没少。
玲珑作为女家的姑嫂,也去持着棍棒守在门口,防着新郎太早进来。
不过真等人从门口那里进来,玲珑瞧着那张脸,还是下不了手,总觉得她这一棍子下去,这位可能说不定躲不开,就死在当场了。
玲珑不敢担这个责任,躲到一边,其他的姑嫂和她想得也差不多,随意追打一阵,就把人放过去了。
玲珑冷眼见着和平原王差不多一个年纪的新郎官往后去了,直接丢了手里的棍子,往一边去了。
兰陵也过来了,今日来的人不多,高家得罪宗室得罪的太狠,就算有皇帝的面子在,还是有些亲王宗室不想来凑这个热闹。
兰陵拉住她,玲珑有些意外,“长公主怎么在这,不应当是去高家么?”
兰陵笑了笑,“去高家干甚么。”她和高家那个人也不是很熟,彼此来往,全了面子情,就差不多了。要不是因为当初于皇后得罪了她,她还真的不一定要和高家联手。
“高家人太多,去了也不出彩,这里人少,才能出头不是。”兰陵摇了摇手里的团扇,她握住玲珑的手,这时候,府邸里四处可见官眷。
“你的那个阿家啊,真是急躁。”兰陵握住玲珑的手,缓缓去前堂。待会新妇被接出来,就要去拜别父母。
玲珑笑而不语,她干脆一把扶住兰陵,一个贵妇款款走来,见着两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着急让开,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