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旁人听去,立刻有人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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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徐威做的不厚道,在铜驼街也有人觉得徐威实在是做的过分。毕竟多年老夫老妻,就算没有情分,也有苦劳,为了新人直接把旧人给休了,多少都叫人不齿。
“我和将军好歹也算得上是连襟……”徐威的脸色难看的很。
他为了讨要个说法,特意到署房里来。
此刻算是署房内最繁忙的时候,来来往往全都是人。全都听了个遍。
“苏娘子和内子并不是亲姐妹,所以也算不上连襟,还请中郎将莫要乱攀关系。”说着,元泓见着那边中官来了。
中官是皇帝身边的中常侍,见着元泓,举手一拜,“陛下请将军过去议事。”
元泓起身,走了几步,回头过来,“其实尊驾和苏娘子也是绝配。”
说完,转身离去,也不管身后人脸色如何难看。
从皇帝那里回来,元泓拿了公文在看,平阳王过来,“听说你又给人没脸了?”
元泓头也不抬,“公私不分的东西,也不知道当初是走了谁的门道,坐到了今日这个位置,竟然把家里的那点私事,放到明面上说。”
说着,他持笔在公文上写了几句话,合在一块放到一边。
平阳王听了也只是笑,“这种人朝廷上不少,也犯不着为了他,心里生气。”
元泓抽过一封公文,上面说到的是六镇军饷的事,“六镇那边军饷没发放了?”元泓将公文递过去,平阳王接过去看了两眼。
“明面上是说放了。”平阳王淡淡一句。
元泓明了他的意思,是有人把军饷给吞了一大部分。
北朝魏国,一开始军队无军饷,朝廷官员无俸禄,所需所求,全都是靠人自己打仗,又或者受贿而来。到了文明太后开始进行汉化改革,才改成了汉人的习惯。但到现在,就算是有俸禄,也挡不住贪墨之风盛行。
朝廷如今对外用兵,绝大多数是对着南朝,而六镇是抵在蠕蠕面前的屏障,多年下来实力雄厚。
这是一把上好的,锋利的刀。
他的眼睛垂了下来,手指在公文上掐了好几道。
“这样不稳妥吧?”元泓道,“都是一群刀口舔血的人,军饷又是朝廷发放下去的,若是到不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平阳王闻言,神情里颇有些怪异,“不是一般人,不敢做这事,而且做这种事的人不在少数。”
“你还年轻,等你在朝廷里再久一点,就知道这种事其实司空见惯,大家都是如此。若是你一人洁身自好,那才是特性独立,要不得的。”
元泓颔首,“这个我知道了。多谢长兄教诲。”他说完将公文放到一边。
平阳王在他这里,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回他自己的署房去了。
元泓站起身来,他背手踱步到窗前,此刻天气已经开始转热,蒙在窗棂前的布帛已经揭开。
站在窗前往外面看,还能见到院子里种的梨花。梨花长得很有一番弱柳扶风的美,风一过,就落了一地的梨白。
元泓看向宫城的方向,眼神痛恨,身后传来些许声响,属官抱着另外等着他处理的公文过来,元泓眼里的痛恨随即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隐晦。转身去处理公务。
元泓办事极其得皇帝的欢心,不管什么事,交在他的手里,都能办的妥当。不管是打仗还是那些公务,都是办的极为妥当。
不久之后,元泓改封太原公,加了一千的食邑。
都是国公,但是地方不一样,意义就完全不同,太原是要地,皇帝此举,将自己的重用意思表明的再清楚不过。
外面宫里的旨意一下来,玲珑就忙得不可开交。
所谓的人情,不求能雪中送炭,只求别到时候落井下石就行。玲珑多年在沈氏身边,看的再明白不过,所以对于那些贵妇们,只要对她没有恶意的,她都会好好相处。
别邸门庭若市。
玲珑忙着招待那些贵妇,贵妇们对她全都是笑容,嘴里把她都快要夸上了天。半个字也不提她和徐妃的那些恩恩怨怨。
玲珑从来不知道这些贵妇,奉承起来,也这么的厉害。
哪个人不爱听好话,所有说的话,她都仔细听了,再笑眯眯的回过去,一来一往的,互相都乐呵,而且被人追捧的感觉,十分美好。
“现在阿嫂可是风光了。只是不知,甚么时候回王府看看?”穆氏看不得玲珑那春风得意的样子。
玲珑含笑看过去,“这里不就是王府么,弟妹真是糊涂了。”
别邸是平原王所赐,虽然已经归元泓所有,但明面上依然算是平原王的财物。
“对了,今日四郎来了没有?”玲珑笑问。
“阿家身体不适,夫君在家侍疾。”穆氏说话里夹枪带棒,“说起来,阿家都有一段时日都没有见到阿兄和阿嫂了。”
“许是有事耽误了呢。”旁边有元家女道,“毕竟太原公里里外外不少事,夫人也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置。王妃之前没有传出过生病的消息,这怎么一下就病了?”
穆氏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出来给玲珑说话,去看玲珑,发现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