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抹笑,那笑看在元朗眼里,如同一拳头全部都打在了丝绵上。
那话原本就是让元泓忐忑,谁知元泓这么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简直是一拳打出去落了空。
其他宗室子弟立刻打着哈哈,把人拉开,将元朗给挤到外面去,大好的日子,要是出个什么事儿,简直丢脸。
按照往例,到了苏家门前,大门紧闭,门前两个看门的护院都没有。左右空空荡荡,甚至门口连灯笼都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要不要我们先去探探路?”有人艰难了吞了一口唾沫。
这娶妻于男子来说,之前都谈的顺利,但到了迎娶的这么一天,简直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开始的一道,也是最难的一道,就是冲破女家的限制,跑到院子里去。
照着规矩,只准新郎一人前往,带来的傧相全都留在门外,只要新郎官没被打死,他们就不能出手。
元泓去敲门的时候,后面带来的傧相,目送元泓过去,简直像是送他一人去对战千军万马一般。
元泓敲了敲门,发现里头没有声响,再敲了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跟着门一道打开的,就是一兜棍棒。
里头全是提早到苏家的各家女眷,几乎是什么人家的都有。
这些女眷手持棍棒等物,笑哈哈冲着元泓就是一顿好打。
“啊呀呀呀!阿叔小心!”
中门大开,门内的景象被外面的傧相们看了个正着,一时间尖叫连连。那些女眷下手也真是半点都不留情。
可惜新郎官只能躲,不能还手。还手了那就是和女方家里过不去,往小里说,是和那女眷家里过不起,往大里说,在新妇家里伤人,那就是和新妇家里过不去。谁会呢!
外面的傧相不少辈分比元泓低的,在车上急的直跳。
“阿叔,阿叔——!”还没等观望个结果,倒是有人从马上掉下来了,外面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元泓对付那些女眷们的棍棒,还是游刃有余,他不碰那些女眷,女眷的棍棒敲下去,眼看着要落到他身上了,却落了个空。哪怕是一拥而上,却还是还没有碰到他分毫。
女眷们个个气喘如牛,养尊处贵的习惯了,比不得元泓这种身强体壮的。
半个时辰都不到,一两个就不行了。
“新郎官也真是狡猾!”一个宗室女眷,拿着手里的棍棒支着身子,气的不行。比起女眷这边东倒西歪的,元泓气喘了些,脸上因为方才跑动起了些红晕。玉白的肌肤,夹带着红晕,在火光之下越发如玉。
“不知各位婶婶,可否放我进去?”元泓左右看了一眼这些女眷,女眷们根本没有力气,追着他打了。
她们也没有开门的意思,通往那内里的门是用锁锁上的,这么防着的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火光之下,他姿容皎皎,叫人心动。
“不,新郎还是自己进去吧。”
新婚夜里的规矩就是要一个劲的刁难新郎,要他尝到娶妇的辛苦,这样日后对待新妇,才不会随意对待。
大门紧闭,而那些女眷都没有开门的意思,她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门外,原本那些还在马上的傧相们,此刻摩拳擦掌,下马过来,显然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还叫人过来!”和元泓本宗的婶母惊呼。
“不然婶母就把钥匙给交了,交了钥匙,皆大欢喜!”傧相里有人高呼。
姑嫂们顿时喧哗起来,“哪里来的臭小子,这么不懂规矩!”
领头的两个宗室子弟,每个人手里提着一只锦袋,而后他们伸手进去一掏,就掏出了一把金豆子。
金豆子金灿灿的,哪怕在夜色下也格外耀眼。
宗室子弟们笑嘻嘻的往地上抛洒金子,惹来阵阵惊呼。
“快开门!有金子!”他们说着扬起手里的金豆子,把一捧金豆子直接给抛到了院门那边去。
门里头的仆妇听着,又瞧见了明晃晃的金子,算了算时候,心痒难耐的开了门。
门一开,犹如城池失守,外面的那些傧相簇拥着元泓,如同洪水涌了进来。
“来了来了!”芍药守在外面看着,见着侍女们击掌传信,立刻跑进来。
“九娘子,人来了!”
玲珑经历过一次婚礼,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果不其然,等芍药话语落下,外头就想起了少年郎们欢快的高呼。
“新妇子催出来!”
“新妇子,催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要把屋子都给掀翻。
这些傧相选的都是二十以下的少年郎,声音喊的上去,不像年纪大的,声音只有低沉了。欢声雷动,在阁楼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玲珑耳朵眼里提早被塞上两团丝绵。
在门外,是姑嫂刁难新郎,到了楼下那就是新妇本人来刁难了。男子娶妻,不能太顺当,太顺当了恐怕会不将新妇当回事。
玲珑一早就被叮嘱过,绝对不能太早出去,至少也得让人在楼阁下,站上那么好会。
屋子里还有苏家其他亲戚女眷,就是为了看住她,免得她一时心软,就跑出去了。
外面声浪,一